“可是躺椅硌人呀!我这么小还长身体呢,再硌的我长歪了怎么办?”
洪彦翻了个白眼,特么16岁长个一米八几,比自己还高,再长是要上天啊?
反过来一想居然又跟他跑偏了,这边定了定神道:“孙天策,我现在跟你说的话都是认真的,不要对我有任何的幻想,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你,我们也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你哪怕能承受这一点,反正也是石头落海,你永远都不可能得到回报。”
一个人把话说到这种地步,连后路都断绝了,哪怕是一个情商有问题的人都能听得懂。
孙天策听了这话,黑夜中深呼出一口气,完了问:“你在怕什么?”
洪彦轻喝一声道:“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这是实际问题,别提我们的这种亲戚关系,哪怕没有血缘,可是我们的固定关系是实际存在的,大家以后将会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人再倔强,也摒除不了整个家族利益的存在。”
孙天策又问了一句:“你怕什么?”
洪彦怀疑他又开始装傻,这便继续道:“你知道我今年多大吗?”
孙天策没回,他继续道:“我28岁,而你才16岁,我们都属马,但是我却比你大一轮,我不是嫌弃你年纪小,是这一轮,让我沉淀的时间比你长,人会长大,会经历些事,以前我都和你一样是勇敢的,无所畏惧的,可是栽的跟头多了,从皮肉伤到后来的头破血流,你只要想活着,就必须得放手……”
“行,你说的都对,我们先睡觉行吗?都这么晚了,我明天还要上学。”
“别逃避了行吗?逃避改变不了事实的,你真的还小,这个世界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的,你知道吗,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你在以后漫长的人生当中庆幸自己曾经的不放手那一举,而是你即便不放手,头破血流之后,仍然改变不了你周围所有的一切,你听过一句实话吗?你死了地球照样转,听着无情无义跟赌气似的,但是这就是事实。”
“你能不能别在这跟我说经了?我又不信佛。”他说这话的时候实际上有一点气哼哼的味道。但是仍旧努力的憋着,没有表现出太明显。
洪彦当然也听出了他的这个意思,他知道人一生气就表示认真了,这机会不可得,于是他便乘胜追击道:“我才说这一点你就不能过了吗?当你走上这条路,所听到的比我现在说的这些要难听一万倍。”
这一回,这家伙真的沉默了,在黑暗中静止了很久,连一个动作都没有,就在洪彦以为这人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他突然在他的耳边道:“我立在这实在难受,手能放在你身上一会儿吗?明天我就走。”
洪彦听着他这类似诀别的话,也不能再说什么,因为这人的手已经放在他的腰上了,这让他想到恋人诀别前总是有一吻,于心不忍,只能默认。
于是他刚刚默认,这人又把另外一只手堂而皇之穿过他的脖子,然后就这么紧紧的贴着他,时不时还把脑袋放在他的后背蹭一蹭,这让他有种自己被骗了的错觉。
“就不用抱着了吧?”
孙天策道:“我不动,就放着,肯定不动。”
这话听着跟骗清纯女中学生第一次似得,就在他准备开口让他把手拿走的时候,孙天策又低着声音来了一句:“我明天就走了。”
洪彦长着嘴,终是没再说什么,想想一个人厚脸皮也不会厚到这种程度的,何况明天之后他们就清晰明了了。
可是事情哪里有想象的简单?
就在他好不容易在这别扭的姿势下,磨磨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陡然感觉到自己背后有什么东西硌人,当他想到是什么东西之后,脑袋立马清明了……
这就喊道:“孙天策,我他么跟你说话,你有没有听见?你是狗啊?”
孙天策也很无望道,“那这是正常生理反应,你让我怎么办?”
洪彦快要崩溃了:“滚蛋,你他么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