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来佛祖法相真身曾孕育一子,此子天生佛辩无双,亦是佛敌,佛祖为了众佛不为他扰乱本心,故而将他放入孔雀大明王菩萨的肚腹,以兽身污自己的金身,然而孔雀最后仍成就佛母果味说明佛祖失败了,佛子并未因金身被污而残缺,反而转入魔道,成年那日,自命无相无法,乃无天魔祖。”
“这等佛祖都奈何不得的魔胎想要再造一个,可不就是痴心妄想吗?”
活了不知多少年的魔帝说起那位成为传说的魔佛之祖,谈笑间居然也透出一股子嘲讽。
霁无瑕:“无天魔祖飞升那天,六道轮回中的地狱道与修罗道分离,自化为一界,正是无相天,为魔祖统治,以后的魔佛飞升也不再是魔界,而是归于无相界。”
他说道这里故意停顿一下,目光扫过一群被密辛吓到的人,凉凉说道:“也就是从那时起,魔佛和魔修就已经是两回事,再把魔佛的锅扣到我们魔修头上,小心我们不客气。”
他说的难听,是大大的挑衅,然而此时都没人搭理他,千年来仙修的传承已然远远不及魔修,不然按理说,仙佛两家的关系根本不至于风吹西等人登上佛境还专门要找个和尚带路,但几千年过去,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却真的发生了。
就连魔佛的来源都还是从魔帝口中得知的,最该知晓这些真相的佛修与仙修却成了此时的倾听者,这不得不说是一种隐秘的讽刺。
风吹西甚至为此咬破了舌尖,尝到腥咸的滋味才令他下定决心。
冷白君握剑的手青筋绷紧,他感觉到侮辱,而这侮辱不是谁都能给他的。
渡苦苦笑加深,目光深深落在高空中斩魔的仙神身上,心觉也就他能不为所动了,半响,合掌默念佛号。
而在这个时候,聚集八万魔佛的地方已经分崩离析,桀斩剑,从不会残留一丝魔性,霁无瑕身处在这凌厉非常的剑气下都难免受到波及。
“一剑华盖。”
低沉有力的声音自半空回响,何晋阳首次念出他的招式名,顿时,铺天盖地的魔气在刹那间被镇压,连似波浪都生不起来,到处都是风旋肆虐过的痕迹,张开的天柱风纹与清圣灵气共同洗涤掉这座大殿积蓄百年的污垢。
缓缓从漆黑蜕变成本身色彩的堂皇殿堂,露出一尊慈祥威严的佛像。
看到这座佛陀才知道初初进入武夷山时的佛祖有多么虚假。
属于神佛的佛光落到他们身上,在除魔过程中不可避免沾染到魔气的人们都感觉到一种难言的轻松,仿佛年少时被母亲的手掌拂过脊背时从头到脚的暖意。
何晋阳这时也从天空落下,站在他们身前,面无表情的望着那尊佛像,受他操控的仙气仍以极为可怕的速度蚕食掉此地残留的魔气。
当一切尘埃落定,大殿地面堆集的尸骨受到佛光吸引散发出莹绿色的光芒,沉睡多年的意识苏醒的那刻,神圣的殿堂就把这些残破的灵魂渡往彼岸,那些枯朽的古佛干尸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宣扬着恐怖的佛语,而是慈悲,祥和,即使面对死亡也充满平静与安然。
在这时隔数百年恢复正常的向光殿内,分别站着三位仙修,一名魔帝,与一位佛修。
想当然的,这处被魔佛占据的佛境在迎来纯粹的佛者时会出现理所当然的异状。
风吹西看着刚刚被异象包围的渡苦,“怎么样?”
渡苦面色还透出怅然的模样,闻言稍一沉吟,便挥挥手,与手中舍利相同的十三枚佛骨围绕他而转动,散发着灵性的光芒。
霁无瑕解释道:“正统佛修的修为方式早就失传,渡苦师父交给他的修行方式也大多是两者融合后的仙道功法,不然他的修为境界也不会仙修的立柱境。真正的佛修从来以舍利见心性,并不看重于有能力辅助战斗的天柱,他们有自己的进阶方式。现在受到佛祖如来的指引,这小和尚已经成为真正的佛修了。”
看着手心上环绕的舍利子,渡苦明白了自己刚刚的遭遇并非像是霁无瑕说的那么轻描淡写,那实在是天大的机缘。
就在最后一丝魔气被仙剑上的煞气吞噬干净,殿上供奉的佛像毫无预兆的绽放出璀璨的功德宝轮,渡苦作为在场唯一的佛修被金光选中……
透过模糊的视野他仿佛看到佛祖的虚影,那实在是美好至极的景象,意志稍不坚定,他就怀疑自己会沉溺当场。
正当他决心破除幻觉,他发现虚影越发凝实,周围环境也从无到有,然后他看到自己正在与十数位佛修共同坐在佛前,他们打着禅语,念着故事,与身处环境是那般相合自在,就连他在最后也忍不住加入这般自在的世界里,直到那些同修冲他齐齐一笑,他恍然惊醒,身边不再是那些佛修,而是风吹西等人。
在这般奇妙的经历之后,十三颗舍利静静悬浮与泥丸宫内,透过内视他可轻易辩明这一点儿,手中高僧留下的传世法宝正散发着莹润的光芒,这让渡苦不由想起之前参禅时,其中一位看不清面容的佛修含笑问询的那句话。
“他还好吗?”
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呢?
渡苦到现在还有些魂不守舍,一旁的霁无瑕则玩味的看着恢复原状的向光殿,眼里闪过上一次来到这里时的回忆,俊秀的侧脸落到渡苦眼里令他颇有些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他。
如今回过神的渡苦已经反映过来,刚刚那个说话的人,可能就是自己手中一颗舍利的原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