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牛大山返身,就看到段弘瑾堵在车门处。
他顿了顿,单膝点地,敛眉低头:“主子,容属下拿些东西。”
“哦。”段弘瑾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瘫着不挪窝,“爷不想动了。”
因为怕晒着段弘瑾,马车门向林子背朝大路,侍卫们散开在左右两边,喝水歇息并查看周围环境。
俩人所在位置恰好是众人视线盲区。
牛大山沉默半晌。
因着早上的小争执,段弘瑾本就不爽快,虽然是他先说错话……
但他都道歉了呀!
他生来富贵,本就是这样骄纵性子。除了父皇、母妃及二哥几人,他何曾将他人放在眼里?
为了这木头,他已经开始在学习改变了。
这不是还没完全转过来嘛!
再说,总不能只有他一个人努力吧?
要不是时机未到,他不能跟这木头敞开了说……
反正他现在委屈死了好嘛!
这家伙竟然还敢继续装木头?!
“怎么?没听到吗?爷我饿了!”段弘瑾怒气横生,抬起右脚,一把踩到他肩窝处,仅着罗袜的脚丫子还点了点他的脸颊,“告诉你,爷要是饿着了,你——啊!”
牛大山轻轻推开他的腿,左手往他膝下一托,探身,右手往他背部一环,一个用力,就把他抱进车里,放下。
“属下逾矩了。”
段弘瑾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整懵了,呆呆地看着他。
牛大山面无表情回视他,见他并不责罚,转身扒拉开角落的小柜,柜子里掏出一个食匣,打开,放到小几上。再掏出一个牛皮袋,拧开,递到他面前。
段弘瑾惊醒,一把拽过牛皮袋,羞恼低喝:“你、你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属下知错,甘愿领罚。”牛大山低头隐去眼底的晦涩,半跪着请罪道。
手心似乎还留有他柔软身躯的余温。
一时冲动的犯上,他却不后悔。
他想着,若是主子因此给他狠狠的惩罚、把他发配得远远的,也是好的。
不至于像如今一般心如火焚,日日饱受煎熬。
控制不住对每一个近身伺候他的人心怀恶念。
控制不住每一次靠近他、都想把他吞吃入腹、融进骨血的谷欠念……
可是,就如主子早上所言,他算哪棵葱哪棵蒜。
这感情,本就违伦背德。更别论他爱上的还是自己的主子……
段弘瑾轻哼一声:“难道爷不敢罚你吗?”他咬牙,“这月旬休取消!接下来你不光要负责爷的安全,还要负责爷的日常饮食起居!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得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