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洛挑了挑眉。
容渊皱眉道:“你们也知道……我与落儿不可能会有孩子。可岳父急着要抱外孙,整日明里暗里地催我们要孩子。真是……我们也是有苦说不出。”
闻言,晋阳也挑了挑眉,微笑道:“你们想去女儿国?”
王碧落脸颊泛起了一丝红晕,咬唇道:“如今也只有这个法子了。若是一年之内再无所出,父亲那里着实不好交代。”
当真是天涯沦落人!
桑洛感概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晋阳嗔她一眼,拉着王碧落道:“你们到底怎么打算的?”
王碧落道:“我们与父亲说要出门做一批生意,借机前往女儿国。路上听闻海上盗贼猖獗,又雇了许多武师以防万一。”
容渊道:“大家都是朋友,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上次桑大哥的身手我们都见识过,若是桑大哥愿意再助我们一次,我们感激不尽。”
她们担心请来的武师不中用,会让盗贼有机可乘。见到桑洛,思及其武艺高强,便有心让其护送。可这样做便将桑洛当做了护卫,实在有些难以启齿,这才犹犹豫豫不知该如何开口。
桑洛闻言一笑,负手瞧着远处,道:“请我当护卫,贤弟打算给多少银子?”
容渊有些不好意思,忙解释道:“桑大哥,我们并没有看轻你的意思……只是想请你帮忙。若大哥愿意,多少银子我们都愿意给!”
桑洛侧头瞧着她,微笑道:“这话可是你说的!”
容渊与王碧落对视一眼,纷纷一喜。
王碧落道:“桑大哥,大恩不言谢,往后有什么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二人必不会推辞。”
桑洛笑道:“朋友之间便该互助,你们别这么见外呀!且我们也想到那女儿国瞧瞧,也不全是帮你们的忙。不过……”
说着顾向晋阳,“我们被一群不明人士追踪,想要低调一点。你们可有法子?”
倒不是她有多热心。只是觉得若能乘王家的船,便能省去很多事情。不用自己租船不单指,还省下了办理文书,人工等等琐事。且海上旅途寂寞,多几个人一起自然热闹一些。
王碧落道:“低调很简单,只要你们不怕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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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州港口,乃是船只出海的第一大港口。
来往船只众多,更是汇聚了五湖四海的商贾。
浩州亦是瑞朝的边城,驻扎着军队。
一进城,便能隐约闻到海的气息。
早上吃一碗面条,里面全放着海鲜。桑洛倒是不挑嘴,吃得颇欢。她惯喜吃辣,却同样对浩州的海鲜风味赞不绝口。
晋阳就没她那么百无禁忌了。她对海鲜过敏,吃了浑身会起一些红疙瘩,故而不敢动海鲜。吃的东西还要特别嘱咐不要放海鲜。
“桑大哥,你如今这副模样,怕是没人能认得出来了。”容渊低声笑了笑,目光在桑洛与晋阳身上来回打转。
二人现在俨然一副工人打扮,带着灰扑扑的帽子,着一身短打,脸上也刻意涂黑了些。若不仔细瞧,倒还真看不出原来的面目。
桑洛摸着头上的帽子,笑道:“还是你们有办法,混在工人之中,量他们目光再锐利也不会轻易找到我们。”
容渊道:“反正我们有三艘货船,工人很多,多两个不多,少两个不少。只是这几日委屈你们了。待登船后,便再没那么多顾忌。”
她们此时正在祁寒事先安排好的客栈,离港口不远,地方还算安静。白苏白降没跟她们一起,而是住在了隔壁的客栈。几人约定登船时再碰头,便各自分开了。
王碧落拉着晋阳,低声道:“我与容渊现下要去安排出海的事情,你们去不去?”
晋阳顾向桑洛。她还未曾见过这第一大港口,颇想去瞧瞧。
桑洛见其目光中充满了期盼,也就没有拒绝,点头应了。
于是,四人便租了辆马车到港口。
港口颇为热闹,靠岸的船只在卸货,而将要离港的船只亦正在装货。岸上堆着许多货物和木箱。工人来来往往,看起来颇为混乱。
容渊以前就在王家的商行工作,颇通经商之道。出海的文书她们早已拿下,如今只是与港口的官员商议何时才能出海。她们要忙,桑洛二人也不好跟着。说是要四处逛逛,到时候自个儿回客栈,便告辞离开。
桑洛怕来往搬货的工人不小心撞到晋阳,一直拉着她。见四周没什么值得看的,提议道:“去别处看看?”
晋阳本是来见识瑞朝第一港口的,如今却混在许多工人中,什么风景都看不到,颇有些兴意阑珊。正想说回客栈,却见到几个面露凶相的大汉朝她们而来,不由得攥住了桑洛的衣袖。
“你们是哪里来的?”领头的大汉瞪着二人,目光十分不善。
桑洛暗叫要坏事儿!她们此刻可是工人打扮啊!而码头港口的工人,往往都是一伙的,容不得外来的工人跑来抢活儿。许是这些人瞧着她们面生,以为是来抢她们饭碗的,故而想来教训教训她们。她可不想跟这些人纠缠,如今是几个人,闹起来怕是半个港口的工人都要跑来将她们团团围住。于是乎侧头朝晋阳试了个眼色,拉着她便跑。
“站住!”身后的大汉穷追不舍。
桑洛暗骂一声,攥紧晋阳的手,继续跑。跑了不知道多久,身后才没了声音,桑洛停下来,半弯着腰撑着膝盖喘气。见晋阳已跑得嘴唇发白,懊恼道:“我真是糊涂,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