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许瑞溪醒来的时候,文斓已经走了,走时也没有叫他。他给文斓打了电话,那头显示关机,多半已经登机了。
他收拾好自己下楼,看见小周在餐桌前吃文姨做的奶黄包。
“你没有跟文先生一起去吗?”许瑞溪意外。
“没有,文总带了别人,让我接送你。”
许瑞溪不想让人多等,赶紧吃完早饭,跟小周一起去了公司。
不知道是不是文斓不在,许瑞溪总觉得干什么都提不起劲来,翻书的时候还把水杯打翻了。
文斓卧室里有备换的衣服,许瑞溪把打湿的衬衣脱下来,用袋子包好,换了件浅色的短袖。不穿外套的时候,肚子那里还是能看出弧度的,不过并不明显,如果他再胖一些,看起来会有点像小肚腩。
拿着外套出卧室,刚带上门,迎面就碰到了一个穿着红色高跟鞋的女人,对方拿着一个礼盒,站在办公室门口,诧异地看着他。
许瑞溪下意识用外套遮住了肚子:“您好?”
那女人在他身上来回打量了一阵,皱起眉:“我找文斓。”
这声音非常熟悉,许瑞溪已经是第三次听到了,没记错的话,这女人应该叫邱露。
“他……出差去了。”
邱露再次皱了眉:“他没告诉我。”
“他今天早上才走的。”许瑞溪解释说,“您……找他有什么事吗?”
邱露听见这话,不咸不淡地笑了一声:“我找他还需要理由吗?”
许瑞溪不知道该怎么答话,手足无措地站着。
“你是谁?”邱露盯着他。
“我叫许瑞溪,是文总的……助理。”不知道为什么,许瑞溪总觉得邱露的目光非常犀利,似乎早已将他看穿。
果然,邱露闻言,轻蔑一笑,重复道:“助理?”
说着,她兀自走了两步,像这屋子的主人一样,在沙发上坐下来:“上次在卧室里的人,就是你吧?”
许瑞溪紧张地拽紧了手中的外套。
这么一动,外套的袖子歪了歪,露出略微隆起的小腹。邱露的目光落在上面,许久,瞳孔微微睁大了:“你……”
许瑞溪与她对视一眼,连忙遮严实了。
身为女人,邱露自然一眼就看出了那不自然的弧度,加上许瑞溪手足无措的表情,她几乎是立刻就猜出了这是怎么回事,顿时如遭雷劈。
“你……你怀孕了?”邱露满脸惊诧,一下子站了起来。
许瑞溪知道瞒不过,只好红着耳朵点了点头。
邱露脸都僵硬了,失神地后退了好几步,许久才反应过来,急问:“是他的?”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许瑞溪向来不会骗人,头都快低到地板缝隙里去了:“嗯。”
邱露不可置信地捂着嘴,好半天才缓过神来:“难怪……”
“邱……小姐……”许瑞溪担忧地看着她。
邱露将鬓发绕到耳后,很快将自己的仪容整理好,看了眼许瑞溪,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没事。”
说完,她迅速踩着高跟鞋出去了,走到门口,又折回来把手上的盒子放到文斓的办公桌上:“他明天生日,我来给他送这个,你……你坐吧,别站着。”
许瑞溪看着她挺直了背埋头走出去,总觉得很不安。
邱露离开没一会儿,小周上来了,一进门就急着问:“刚刚邱小姐是不是来了?她没为难你吧?”
许瑞溪摇头:“没有,但是她知道我……我的情况了,怎么办?”
小周愣了一会儿,说:“没事,知道反而是好事,没为难你就好,哎,吓死我了,我就下去那么一会儿,她就上来了。”
许瑞溪依然很担心:“如果被大家知道,会不会给文先生带来麻烦?”
“没事,不会的,”小周说,“不放心的话晚上你给文总打个电话吧。”
许瑞溪的目光落到文斓办公桌上的那个小盒子上,点了点头。
文斓处理了些公事,晚上十点才到酒店,刚开机,许瑞溪的电话就来了。
算起来,这还是许瑞溪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他按下接听键:“还没睡?”
“文先生……”许瑞溪声音哑哑的,显然早就困了,“你到住处了吗?”
“嗯。”文斓听出他声音里浓浓的倦意,“怎么了?”
“生日快乐。”
文斓笑了:“谢谢,你怎么知道的?”
“今天,办公室有人来了,送了一个礼物给你,她告诉我的。”
文斓一听:“邱露?”
许瑞溪应了,把白天发生的事跟他说了一遍,担忧地问:“如果大家都知道了,会不会影响到你啊?”
“没事,我本来也打算这次回去后和她谈谈,”文斓说,“她不会到处说的,你放心。”
“嗯。”许瑞溪打了个哈欠。
“睡吧。”
文斓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许瑞溪像一只接收到指令的机器人,很快,手机里只剩清浅的呼吸声。
文斓本该去洗澡,拿着手机,又在沙发上安静地听了一会儿才挂断。
下半夜,屋外下起了大暴雨。
许瑞溪在惊雷声中醒来,习惯性翻身,却扑了个空。
他慢慢坐起来,在漆黑的卧室里发了很久的呆,抱着被子滚到文斓的位置上,把脸埋进他的枕头里,这才再次睡了过去。
19.
次日,许瑞溪在公司餐厅吃午饭,张宇星不知道从哪儿得知了文澜出差的消息,过来找许瑞溪。
“晚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