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两侧,也没有个能躲的地方。我们急忙向前走。
精疲力竭之时,一团火光从一条岔路里射出。我们拐进去,发现里面和我们进来时那个台阶一样,甚至连烧着的火盆都一样。
“会是那些胡狼精么?”我问。
“不会。”刘叔笃定地回答。
“你咋知道?”疯子问。
“火盆,”刘叔看向台阶顶端燃烧着的火盆,“火不可能烧几千年,肯定是有人近期点燃的。我估摸那人之前从这里走了一趟,点着所有火盆,现在正在往回返。”
“我知道了,是阿里亚教授。他在暗中保护着这里。”我道。
“那个老头儿?”
“对,他熟知绿洲附近的陷阱,之前差一点把我老迈他们害死。”
“我去把他抓来,”疯子跃跃欲试,“于兵,你背一会儿金珠。”
“现在我们又不用赶路,你们俩还背着他们俩干什么?”于兵不解地问。
“你不了解,我和金珠不能接触这种金属。”我解释道。
“这也是你们的封建迷信么?”
“滚吧你!”
“让你背着你就背着,哪儿那么多废话?”疯子又叽歪。
“别吵了,”刘叔低声道,“先别打扰那家伙,作家说他熟悉这里的陷阱,万一再把咱带进陷阱就没那么好运了。”
“那他是不想活了。”疯子攥紧拳头。
“怕死他么来这?”刘叔训斥道。
“那你说怎么办?”
“往上走,”刘叔迈上台阶,“门不高,看不见上面,咱先躲在上面把他让过去,等他过去悄悄跟着。”
“能成么?刚才他肯定听见咱们说话了。”疯子追在我们后面。
“还不是你跟那扯嗓子喊的!”
疯子闭嘴,我们来到台阶中段的位置停下。这里与门上沿的垂直高度有将近五米,走廊完全被遮住了。
脚步声在通道里回荡,由远及近,由小变大。我们静静等待,好像是躲在衣柜里的贼。
一会儿的功夫,它已来到附近。
于兵道:“我们得向上走,他等会儿要进来。”
“你怎么知道?”我问。
“直觉。”
“直觉个屁,照你这么说,咱躲进那边的水里最安全,等会儿他过去就追不上了。”刘叔道。
“信我的,被发现更不好处理。”
说完,他迅速朝楼梯上面爬去。刘叔暗骂一声,快速跟上。
几乎就在我们从火盆下方穿过的同时,脚步声停在门口。我们悄悄下了五六级台阶,屏息静听。
果然,脚步声走进岔路,朝台阶上走过来。
“真来了!你丫怎么知道的?”疯子好奇地问。
“我干了二十多年刑事警察,主抓刑侦工作,从脚步声听人的心里状态是独门绝技。”
“那你丫可真有能耐。现在咱怎么办?继续走水路啊?”疯子问。
“走你大爷水路,你变成王八驮着我们啊?”
“躲这儿等下他上来咱不暴露了吗?”
“你把金珠给于兵,到顶上埋伏起来,他要露头你就把他给我按住。”
“得嘞!”疯子咧嘴道,掩饰不住兴奋。
“我去吧。”于兵盯着顶上说。
“你能行吗?”
“你以为警察每天就坐办公室喝茶水看报纸么?”
“难道不是么?”
“有空我给你们看看我这二十多年积攒下来的枪伤。”
说完,他走到台阶顶上几级,贴着墙蹲下,台阶上沿正好把他挡住。
我的心狂跳,一来,我对于兵没什么信心,二来,阿里亚教授如果已经解决了那些埃及人,肯定有什么必胜法宝,我们未必是对手。
慌乱地等了几分钟,脚步声出现在火盆的那一边。
于兵伏下身子,好像一支蓄势待发的箭。
可是突然,脚步声停了,周围只剩下微弱的流水声音。
又过了一会儿,脚步声重新响起,却是向远处走的。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事。
于兵悄无声息地爬到台阶顶上,路过火盆底下,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中。好一会儿,他爬回到我们身边,说:“走了。”
“教授什么状态?”我问。
“不是教授。”于兵看着我回答。看起来他也有些惊讶。
“不是?那是谁?”
“是安拉。她点燃了所有墙壁上隐藏的灯火。”
“没有个老头儿跟着她吗?”
“没有,只有她一个人。”
“跟上她,看看这丫头到底想干什么。”刘叔说。
我们重新爬到台阶的另一边。如于兵所说,墙壁两侧多了六个燃烧在墙里的火盆,把整个隧道照得通亮。来到台阶下,走廊里面也充满了光辉。
向远处看,她已不见踪影。但我们能看见在通道里的灯光正好亮到另外一个岔路口前。
她在那个岔路里面。可是她在干什么?如果她是来找什么东西,用不着点这么多灯啊!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越想快点靠近问个究竟,可眼下我们的距离太近,如果此时出去,等她下来时一定会发现我们。
我们回到岔路里继续等,直到安拉的脚步声再次出现,并且逐渐走远又转进岔路,我们商量等他再出来走远时,我们就跟上去。
可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通道另一头响起沉重的鼓点儿。
鼓点儿响过一通,有吱吱哑哑的刺耳声音传来,之后是“咣当”一声巨响。我感觉整个地下都在颤抖。
响声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