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防狼喷雾一经在空中播撒,盯着疯子的那个屎壳郎立刻乱了阵脚,它猛地抖了几下,改变目标去追迈克尔。
疯子紧急停步,反过来追上屎壳郎,飞身一跃,抱住它的后腿。他一手握着刀,一手薅着毛,缓慢却稳健地爬到了屎壳郎背上。
妈的,不知道在一个的家伙背上是什么感觉。
防狼喷雾很快用完,迈克尔丢掉空瓶,玩命狂奔。他躲闪的技术不如疯子,连滚带爬,每次躲避都非常惊险。
忽然,一颗流弹击中迈克尔面前,他慌忙躲闪,摔倒在地。屎壳郎立刻赶到,抬起脚狠狠起踩向他。
千钧一发之际,疯子双手握刀,高举在头顶,用尽腰腹和上肢的力量狠狠把刀刺进了迈克尔之前所说的位置。
昆虫浑身一阵痉挛,踉跄着摔向一边。
迈克尔趁机滚出来,心有余悸地跑到旁边。
蜣螂挣扎了几下,倒地不起。我们围过去,见疯子从它背后爬出来,边走边嫌弃地甩胳膊上的绿汁,嘴里叨咕这:“照理说,这玩意儿为生还真不算太臭。”
远处枪声渐消,伴随着一阵垮塌声,第二只屎壳郎也倒下了。安拉和剩下的三个埃及人木讷地站在原地,仿佛还没从战斗中回过神来。
空间里再次传来阿摩拉公主狂妄的笑声。我转头看去,见她缓慢地从神台上站起来,走向我们,绷带在行走间脱落,露出她苍白的肌肤。
居然真的是人的皮肤,可她那双眼睛怎么回事,那分明不是人的眼睛啊!
她一点点靠近我们,绷带在她周围如同蛇一样飞舞。远处安拉终于反应过来,一边快速跑过来一边大声跟她说话。
“你们说的什么?”迈克尔焦急地问。
“她责怪我们杀死了她的宠物。”
“她要干什么?”
“她要杀死我们。”
“去你妈的,这不是耍赖么?哥几个儿,撤!”刘叔大喊,转身开跑。
原本消失的小屎壳郎们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再次试图拦截我们,但这次我们身体没受到干扰,根本不惧它们,直接从它们身上踩过。
刚跑到门口,忽听有什么东西破空袭来,脚底下忽然一紧,整个人扑倒在地,趴进屎壳郎堆里。
这些冒着蓝光的小怪物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似的,落地后立刻咬上来,咬得我眼冒金星。
从惨叫声判断,刘叔他们也都跟我遭遇相同。
我忍着剧痛,一跃而起,可不等我站稳,脚下的力道再次把我拉倒。这次我看清,是公主的绷带缠着我们的脚。
她站在一种莫名的气场里,凝视着我们。我们则在绷带的拉拽下迅速向她靠近。
金珠在最前,眨眼就到了公主附近。
安拉大声喊:“阻止她!她能吸走人的灵魂!”
听完这句话,我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快爬几步,跑起来,赶在金珠之前到达阿摩拉的面前。
公主伸出双手原本是奔着金珠去的,现在转而钳住我的肩膀。
她脸上大部分的绷带都脱离了,只剩下眼睛的部分还裹着。我看到她的嘴居然被丝线封着,只有一半因为丝线脱落,破烂地张着。
她盯着我的眼睛看,慢慢把嘴靠近我。
我挣扎不开,只能眼见着她的嘴贴到我的脸,赶紧别过头去。
她的身体也渐渐贴紧我,冰冷的感觉好像是秋天的水要把我淹没。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的胸口忽然传来一阵灼热,并在短时间无限散大,驱走了之前的冰冷。
阿摩拉惨叫一声,松开我,踉跄着后退,跌倒在神台下面。而后更加疯狂地跳起,朝我扑过来。
我扯开领子,从里面掏出我戴着的那块七彩黑曜石项链,怒瞪着她。
她注意到这个吊坠,收住脚步,像一头雌兽一样小心翼翼地打量着。
我想起在佩藤雨林的一个夜晚,察拉把这个项链戴到我脖子上,告诉我这个东西会给我带来好运。那时我不知道她是玛雅祭司,以为这就是个美好的愿望,现在看来,也许玛雅祭司的神力跟着埃及公主的巫术是同一个级别的。
阿摩拉左右徘徊,再次停下,收起飘扬的绷带,对我伸出手。
“别给她!”安拉叫道。
阿摩拉残破的嘴勾起笑意,目光看向我身后。
我回头,见刘叔他们四个像捆粽子一样被捆着,脖子被死死勒住,正处于窒息的状态。
我把心一横,摘下吊坠,递给阿摩拉。
接触的刹那,我忽然松手。
吊坠落在地上,被屎壳郎们埋没。阿摩拉冲到近前,拨开它们,慌忙寻找。
我看准时机,迅速抽出之前开棺用的匕首,高高举起,对着她的后勃颈狠狠刺了下去。我本以为这次偷袭万无一失,可刀子接触皮肤的刹那,她忽然灵巧地闪开。
我扑了个空,险些摔倒。她从一旁站起来,微笑看着我,指尖提着我的七彩黑曜石。
与此同时,绷带飞过来把我缠住,只一下就让我失去了还手之力。
我万念俱灰,拼命撕扯脖子上的绷带,争取任何一点缝隙让我呼吸。
安拉她们见状慌忙逃走,但没多久,我感觉他们也被绷带拉了回来。
阿摩拉恐怖的脸渐渐在我面前变得模糊,世界逐渐变红。就在这时,几道明亮的火光照进我的瞳孔,随后是一阵密集的脚步声。
我看到人影朝我们靠近,随后我的脖子松了下来。我赶紧扯开绷带,一边大口呼吸一边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