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揍得鼻青脸肿,阮悠游没怎么反抗就交待了,他本来是要去老师家补习的,鹭岛公园在他必经的路上,之前那么多次他都没有进去,偏偏这一次他进去了。
“为什么这次去了?是不是有什么坏人带你去的?”
阮悠游摇了摇头,没什么可招供的,因为唯一的坏人就是除了住在他心里的那个他自己。喜欢男人喜欢了这么多年,阮悠游第一次感觉到放松,彻底的放松。
很多事情也许是注定的,如果不是在英国被江浩然“耍”了一次,如果阮悠游没有怀抱过希望又遭遇过失望,那么他不会像一根被点燃的火柴,那么迫切地想要烧坏自己,也不用经历他这辈子最大的噩梦。当然,江浩然永远不会发现这件事和自己有关,因为阮悠游永远不会说出来。
阮悠游不愿意被江浩然见到自己颓废、消沉的样子,尽管这阵子他没少怪江浩然。可再一次见到江,他发现他错了,与其说怪,不如说想。更何况事情已经发生,怪谁都没用。他被迫以一种戏剧性的方式迎来他人生的第一次成长,面对他人面对自我,这大概是他的命运。
吃饭的时候,阮悠游问起那天在机场看见的男生是谁,大老远地跑去接江浩然,应该是他的表哥或者表弟吧,虽然他们长得并不像。江浩然告诉阮悠游,付纯既不是他的表哥也不是表弟,他们是同班同学,长得不像就对了,长得像那就问题大了。
“今天电视台门口好多人,好像有个什么歌手大赛。”阮悠游问服务员要来了白酒,给江浩然也倒了一杯,江浩然摆摆手,他不能喝醉,否则眼前这个人再出什么事儿怎么办。
“我听说有个选手和我们一样大,才十七岁,已经红了。”
“是我们南汇的。”江浩然见他喝完一杯又一杯,捉住他的手腕:“你也见过。就是你刚才以为是我表弟的那个。”
“我的酒量很好。你不用管我怎么喝。”阮悠游看起来并不怎么惊讶:“原来是他啊。那你今天是来看他比赛的吗?”
“no。”
“为什么?你们班就没有组个亲友团什么的?我还以为你会是团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