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织造衙门?为何不是金陵织造衙门呢,胡泉不是提督金陵织造么?”景安疑惑问道。
“因咱们的织造作坊在苏州,自然是该从苏州织造衙门拿活儿。”
“你不是搭上的是金陵织造太监胡泉的关系,这苏州织造衙门……”
“提督苏州织造衙门的太监卢霖,跟胡泉是同年入宫的,两人私交甚好。”
“啊?”景兰瞠目,再次向沈婉竖起了大拇指,“婉婉,你真是手眼通天,看来在苏州府你要发迹了。”
沈婉伸手握住她的大拇指,笑着说:“兰儿,你该说,是我们要在苏州府发迹了。”
“呐,到时候分我多少?”
“你要想要,都拿去。”
“好,你也是我的,我都拿走。”
“来,这就来拿。”
沈婉说着,就拖着景兰的手放自己胸脯上了,景兰呢,笑得色兮兮的,抱沈婉在怀,上下其手……
——
转眼,进入六月,沈婉如愿跟金陵织造太监胡泉搭上了关系,又通过他认识了苏州织造太监卢霖,得到了织造贡缎的活儿。于是,沈婉开的沈记织造作坊在苏州名声大盛,连带着丝厂和绸缎铺子的生意节节攀升。
赚了钱,沈婉就在苏州景色宜人的太湖边上买了一所到底五层的宅院,又买了不少丫鬟和小厮,使得宅子不至于太空落。
迁入新居之后,正巧这一月的二十三又是沈婉的生辰,景兰便决定请客为沈婉庆生。
往年,沈婉过生,都不愿铺张,只是给下人们放赏添菜,由景兰陪着乐一日。
今年沈婉之所以同意景兰的提议,大肆铺张请客,是因为今日不同往时。首先乔迁了新居,其次沈记织造作坊得到了苏州织造的织造贡缎的活儿,一跃成为苏州集产销于一体的顶级丝绸大户,再加上跟官府的人多有来往,都使得沈婉请客做生成为必然。
景兰特意在家帮着沈婉写请柬,去苏州城有名的酒楼看那些酒席单子,定下来请客要做些什么菜,还有采买些请客需要的茶叶点心果子,以及装饰新宅的瓷器家具等等。
忙碌了五六日之后,终于迎来了正日子。
新宅装饰一新,翠竹和桔梗白菊等人带着新的丫鬟和小厮们在宅门前迎接来此向沈婉贺寿的客人。
当王知府带着夫人胡氏,还有苏州金陵织造太监卢霖,霍中凯夫妇,以及陶远新夫妇到来时,沈婉亲自出来迎他们进去吃茶说话。
不过,来的男客们由平安和平富去接待,女客们则是由沈婉亲自接待。
男客和女客们分坐在花厅里不同的厅堂中谈笑。
沈婉的生辰因为有苏州府最有权势的王知府和苏州织造太监卢霖参加,使得几乎全苏州城的大户们倾巢出动,带着自认为最有档次的奇珍异宝做为生辰贺礼,以此来结交沈婉。
彼时秋高气爽,沈婉新宅的厅堂和花园都被来客们挤得满满当当。
景兰作为新宅的总管事,进进出出,忙得不可开交。
直到开席之后,她才有空喘口气。
景兰悄悄溜进花厅,正寻思着跟在那些夫人小姐排着队去沈婉跟前庆贺她生辰快乐时,却被人拉住了,回头一看,立即讪笑起来:“姑娘……你,你也来了啊……”
拉住她的人正是陶远新夫妇的女儿陶月华。
她记得几日前,给陶远新夫妇写请柬时,沈婉叫她只写上请他们,并不请别的人。
沈婉还说,前两日她去拜访陶远新夫妇时,得知陶月华最近生病,在家里养病,故而不请陶月华。
景兰听了信以为真,认为陶月华这一次不会跟随其爹娘来新宅了,心里放松了不少。
哪想到,陶月华竟然来了,还抓住了她。
“哼!可算被我揪住了!”陶月华嘟起嘴巴,气呼呼道。
“实在是太忙,你也瞧见了,这么多来客……我并不是不见你的。”景兰努力堆出笑。
自从跟陶月华认识之后,沈婉明确向景兰提出,不喜欢她跟陶月华来往,并且每次陶月华一去找景兰,沈婉就要吃醋,就要“惩罚”景兰,这也让景兰害怕,躲着不跟陶月华相见了。
可陶月华却是不依不挠,屡次到沈家老宅,去金河镇绸缎铺子找景兰。
沈婉这两年多为了这个可没少跟景兰拌嘴,弄得景兰无比苦恼。
自从沈婉带着景兰来到苏州,住进沈记绸缎庄楼上之后,陶月华来找景兰的次数更多。以前景兰住在金河镇,陶月华去找沈婉还要坐马车,还要跟她娘一起才能成行。可景兰住到了沈记绸缎庄楼上,陶月华来找景兰就跟家里人说她要去逛街买点儿东西,坐个轿子就来了。
沈婉挺烦陶月华的,只要见她来找景兰,要是景兰在的话,她总会支开景兰,让景兰去做别的事。要是景兰不在,沈婉看到陶月华,对她就比较热情。
毕竟是陶家给了沈婉最初的帮助,要不是陶家,沈婉在金河镇的绸缎铺子也开不起来。
沈婉感念陶家的恩情,对陶家人都比较好,陶月华也包括在内。
“你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陶月华扯住景兰的袖子,把她往外边拉。
景兰偷偷往沈婉那边瞄了一眼,见不少夫人小姐围着她,正在向她敬酒,而自己又在厅堂靠近门那里,离沈婉很远,估计沈婉不会看到自己,就也顺着陶月华,跟着她走出了花厅。
这会儿正是晌午吃席的时候,花厅里的几个厅里坐满了来客,推杯换盏,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