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若是萧家硬要君珮,不给他们孩儿,他们会不会跟咱们沈家就此结仇,跟咱们相斗?”沈昌问,这也是他担心的,就怕萧家为了孩子闹起来,沈氏族人里头会有人说为了萧家的一个女儿,跟萧家结仇,这又成了不顾沈氏族人的利益了。尤其,他很担心自己的二弟会带头挑事。故而,这事要是老太太不拿出个主意来压服众人,以后难免君珮还是被送还萧家。
郦老太太闻言却微微一笑说:“萧家还不会为了一个女儿跟咱家沈家结仇,若是个男儿,倒不好说了。我已想好一个说法,可以应付萧家人。”
沈昌和余氏听了都是一喜,便问郦老太太是何说法,郦老太太却故意卖了个关子,说到时候他们就知道了。这还有这几日就要过年了,沈家现如今把年过好才是正经,她让长子和长媳务必把沈家过年的事情安排妥当。
至于萧家那边,就静待等他们上门来吧。
……
萧玉琅回到金陵的第二日,就跟随其父萧延禄上沈家来了。
他们要见的是沈家的族长,也就是沈婉的爹沈昌。
沈昌自然晓得他们为何而来,换了衣裳出来,在正厅里面接见了他们。
萧玉琅见了曾经的岳父倒是不敢跋扈,恭恭敬敬地行了礼之后,直接说出了来意,那就是他知道前妻沈婉才生了孩子,这个孩子是和离前怀上的,是萧家的血脉,所以他这个当爹的要接回孩子。
在来之前,他爹告诉他去了沈家,就别提在苏州的那档子事了,他猜想沈婉早就写了信去金陵沈家,他去苏州做的事情沈家人已经知道了。
若是他想告沈婉的状也是白搭,沈家人不会站在他这个外姓人这一边。
萧玉琅不提苏州的事情,沈昌也不提,大家就像都不知道这回事一样,维持着表面上的彬彬有礼。
沈昌也不问萧玉琅是从哪里知道女儿生了孩子的,是何时知道的,只说了这个孩子,也就是女儿生的外孙女在老太太那里,老太太爱如珍宝,一刻都不叫离开。若是想要这个孩儿,萧玉琅要去求老太太才行。
他这一说,萧延禄和萧玉琅脸上瞬间充满了失望之色,萧玉琅更是喃喃道:“原来生的一个姑娘……”
萧延禄心里立马就不太想跟沈家闹掰,要回一个外孙女儿了。
来之前,他爹,也就是萧家的族长萧永清嘱咐过他,若是一个男儿就力争要回来,因为萧家的子嗣单薄。若是个女儿,犯不上跟沈家闹腾,伤了两家和气。不管如何,尽管萧家和沈家不再是儿女亲家,可两家之间的生意还在继续,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女儿让萧家的利益受损。
但是,面子上萧延禄还是要装出一副慈祥的祖父的样子说:“那就见一见老太太,求她能成全玉琅跟他的亲生女儿,能让玉琅带孩子回家。”
萧玉琅当然顺着其父的意思说。
沈昌便安排他们父子两人去延年堂见其母。
萧延禄和萧玉琅父子上沈家来讨要君珮的事情,早有人禀告老太太了,老太太也早有准备了。
等到他们来了延年堂行礼并赐座之后,郦老太太端坐在厅中的紫檀罗汉榻上,等着他们说话。
萧玉琅便又向郦老太太恭敬行了礼,把来意说了。
郦老太太听完,道:“君珮不能随你回去,因我家老太爷托梦于我,嫡长孙女生一女和我八字相合,到我跟前养着,必会让我延寿十年。若是君珮离了我,我怕是活不过三年。”
这话说得可严重,要是萧家人定要讨走君珮,老太太会短命,谁付得起这个责。
此种说法,让陪着萧延禄和萧玉琅父子来延年堂的沈昌也忍不住暗笑。
心想,自己老母亲耍起赖来可真是不一般。
萧延禄父子听了这话,还敢罔顾老太太的性命讨回君珮吗?
果然,郦老太太说了这个话之后,萧延禄和萧玉琅父子面面相觑,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最后萧延禄只得说这个孩儿萧家不要了,因为沈家的老祖宗跟这个孩儿性命相系,他们不想因为孩子害得老太太折损寿元。
郦老太太笑着说:“那就多谢成全了。”
她甚至还请萧延禄和萧玉琅放心,小君珮养在自己跟前必定平安快活地长大,别的孙女有的她一样不少。
萧延禄和萧玉琅听了这种话笑得很难看,他们又说可否看一看孩子,郦老太太却以小君珮最近因为天寒感染风寒病着,不合适抱出来让风寒更重为由,婉拒了他们父子想看一眼孩子的要求。
郦老太太可是比他们想得更远,因为她觉得小君珮长得粉妆玉琢极其好看,怕抱了她出来,萧延禄或是萧玉琅看了舍不得,重新生起要这个孩子回去的心。她不如狠心地直接拒绝他们的要求,免得横生枝节。
所以,最后萧延禄和萧玉琅父子从沈家出来,就是两手空空,甚至连孩子一面也没看见。
父子两人沮丧地上了马车,等到马车离沈家远了,萧玉琅先就骂起来了,他骂郦老太太是个老狐狸,用那么个理由让自己接不回孩子,甚至连孩子的面都没见着。
萧延禄问他:“你就那么想要回一个女儿?”
萧玉琅愤愤地说:“我只是可惜不能要回这个孩儿,拿捏住沈婉那贱|人。”
萧延禄冷哼一声,道:“我就知你是这个意思。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