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场面大乱。
沈婉铁青着脸,怒声要求萧玉琅放人,不然就跟他这一世都会没完。
萧玉琅见沈婉如此在意景兰,觉得自己真得猜对了,那就是这个秀美出众的小丫鬟很受沈婉看重,所以更加肯定只要用景兰要挟沈婉,沈婉肯定会交出孩子。
“沈婉!你听好,要是你不交出我的孩儿,我就带走这个小丫鬟!”他朝着沈婉霸气十足道。
“你……”沈婉气得脸色发白,她咬咬唇,只得告诉萧玉琅,“我娘前些日子已把孩儿接回了沈家,我这里是没有的,你快些放了阿兰。”
“接回了沈家?此话当真?”
“我骗你作甚,你快些放人!”
“你害得我白跑了一趟苏州,害得我接不回孩子,我偏不放,除非你带孩儿来换她!”
“萧玉琅,你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明着绑人,如此行径,跟匪人有何差别?”
“我就做了匪抢了人,你又敢把我如何,我跟你讲,你三日不把我孩儿带来,我就把这丫鬟收了房,你们沈家也不会为一个丫鬟跟我们萧家交恶!”
“你敢动阿兰一根头发,萧玉琅,我必取你狗命!”
“哼!我等你来取我的命!咱们走!”
萧玉琅一甩袖子,朝着怒目而视的沈婉扔过去恨恨的一瞥,吩咐手下道。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闯民宅抢人,大胆狂徒,你眼里还有国法吗?”
忽然一个老者还有一个壮汉带着数十个手执刀枪的乡兵走了进来,厉声呵斥萧玉琅道,在他们身后还有伍掌柜,卓家兄弟,以及平安等人。
原先强横无比的萧玉琅还有他手下的小厮们见状,刚才那种跋扈的气焰立时就有收敛。
毕竟萧玉琅虽然带了二十多个年轻的小厮来,他们再能打架一不敢跟手拿刀枪的当地乡兵作对。
萧玉琅也是见过场面的人,走过去对那呵斥自己,看起来挺威严的老者拱拱手道:“不晓得老丈如何称呼,这里头怕是有些误会。”
老者挺直身板儿道:“在下姓叶,乃是本地里正。”
又指着身边的中年壮汉道:“这位是本地的乡勇统领毛统领。”
他这话就是明白地告诉萧玉琅他们有权管这事儿。
知道眼前这两个人一个是当地的里正,一个是当地的乡兵统领,萧玉琅知道今日这个沈婉身边叫阿兰的婢女是带不走了,非但带不走,还有可能遇到些麻烦。
虽然萧家是金陵四大望族之一,可他们经营的关系多半在金陵,要说有来往也是跟金陵官场的人有来往。这里是苏州,还是一个镇子上,当地的“强龙”和“地头蛇”也就是叶里正和毛统领这样的人了。
而且,他带着人闯进沈家老宅的时候,都没有看见人跑出去报信,想必是早有人跑去向叶里正和毛统领报信儿了,人家才带了这么多乡兵来。
于是接下来,萧玉琅讪讪地让手底下绑着景兰的小厮们给景兰松绑,放人。
原以为放了沈婉的贴身侍婢就没事了,没想到,沈婉跑过来把松了榜的景兰拉开之后,立即就请叶里正和毛统领为民做主,将萧玉琅这一伙强闯民宅,打烂门扉,还强行要绑走自己的婢女的强人抓起来,投入牢狱审问一番,让他们见识下大明国法,知道大明国法的厉害。
因为这些人目无国法,所作所为与强盗行径无二。
这叶里正和毛统领过来之前就收了伍掌柜的打点,再加上他们也知道替沈婉经营绸缎铺的伍掌柜跟苏州城的陶家有关系匪浅,而且沈婉是谁,他们也门儿清。
尽管现在他们还不知道萧玉琅的身份,但带这么多乡兵来,可不是来演戏的。
所以,沈婉抬出了大明国法,要求他们捉拿强人,审讯下狱后,他们当然会接受沈婉的请求,公事公办。
便见毛统领一声令下,手下的乡兵上前去就把萧玉琅等人拿下,一个个地反绑起来。
萧玉琅这位锦衣华服的公子也在被绑之列,不过,他还是不死心地大声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他说他是沈婉的前夫,并非是沈婉不认识的人,他来这里不过是为了来讨回自己的亲生孩子,沈婉生下了他的孩子还藏匿起来,不给自己,还把门关起来,他才让手下人打烂门闯进来的。
以及,他让手下人绑了沈婉的贴身侍婢,只是想让沈婉交出孩子,他没有伤害沈婉的贴身侍婢的意思。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沈婉怒气冲冲地走过来,抬手就给了他脸上一耳光,骂他:“你还有脸说这个,方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这里这么多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你想绑了我的侍婢去……收房……”
说起这个,沈婉气得发抖,左右开弓,又连打了萧玉琅几耳光,怒声道:“你以为你是谁,我跟你早和离了,你竟敢来绑我的人,还想要强占她,你这好色无德的畜生!趁着我这里人少,带人来强闯沈家老宅,欺负我这里都是些女子,姓萧的,这事儿不但我跟你没完,沈家也会跟你没完!”
萧玉琅被沈婉打懵了,他跟沈婉也做了几年的夫妻了,平时连沈婉骂人都没见过,这会儿被沈婉左右开弓地当着这么多人打耳光,他绝对没有料到。
沈婉不但动嘴骂人,还动手打他,就跟个市井泼妇一样,完全不像一个出自金陵四大望族之首的大小姐,可以说斯文形象荡然无存。
他的嘴都被沈婉这几记耳光打破了,脸也红肿了起来,连发髻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