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重孙们俱都点头答应了。
成泽呢,也没有假做谦虚地推辞,实在是他的这些兄弟们在读书上头跟他差太多。如果他们愿意来向他请教,那么他一定尽力相帮。但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些堂兄弟们,除了四弟成林愿意读书做学问,其他人对读书都不太感兴趣。因为陆家的子弟们就算不读书,也能够经商或者什么都不干,一样能过富贵的日子。陆家先祖们经过几十年的奋斗,给他们的后辈儿孙留下了庞大的产业。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靠着这些庞大的产业,儿孙们日子过得别提多滋润,又有谁愿意寒窗苦读,考科举,在仕途上有所建树呢。
成泽和别人不同 ,是因为他也是个重生者,前世,他跟其他的陆家子弟一样靠着祖宗产业,不图进取,一事无成。他也晓得其母的死有诸多疑点,他也听说他有个流落在外的姐姐,但是没人来跟他说过姐姐在何方。他没有能力查清楚他亲娘的死因,也没本事找到流落在外的姐姐,不到三十岁,就郁郁而终。
这一世当他重生了,他决心和前世不同,要好好读书,在仕途上有所建树,等他当了官,他就有能力查清当年母亲的死因了。
抱着这个目的,他从五岁发蒙开始,早起晚睡,一刻都不懈怠,终于在科举一途上有所建树。
考中举人之后,他松了口气,这个时候,让他惊喜的事情出现了,他阿姐的乳母林妈妈找来了,告知了他阿姐的下落。于是他找到了阿姐,并想法子证明了张天师胡说八道,自己的阿姐是无辜的,老祖宗也相信了,让他将阿姐接回来陆家。
这会儿,看着坐在对面第一张椅子上,穿着一身藕荷色衣裙,显得异常清丽出众的阿姐,成泽唇角翘起了。
冯氏接着又问了重孙女们近日在女学里头,书读得如何,针线女红做得如何。
先从景兰开始回答。
景兰站起来略微说了胡老先生女四书教到哪里了,还有万师傅让她绣蝴蝶呢,她每日从学堂里回去都要绣上一只才睡觉。
冯氏说景兰才回陆家,学这些困难也是正常的,只要态度端正,学得慢些不要紧。
景兰垂手乖乖地听老祖宗说话,等老祖宗叫她坐下,她才坐下了。
接下来是舒兰等人回话。
舒兰拿出来一张手帕给老祖宗看,说她今日带着这张帕子来斗巧的,这上面的花鸟都是她绣的。
冯氏身边的丫鬟去把舒兰手中的手帕拿去给她看了,冯氏仔细看过,难得笑了笑,说舒兰的手巧,这帕子上的花鸟绣得很好。
老实说,方才看到舒兰来得最晚,还穿着太过艳丽的一身衣裙,冯氏是微微皱了皱眉,不太高兴的。
她一贯不喜欢戚氏生的舒兰,前几日学堂里,舒兰跟宜兰吵嘴抓扯的事情,她也晓得。
舒兰此刻听了老太太的夸奖,抬起了下巴,转脸看了看隔着一个座位的宜兰,似乎在说,来比比呀,看谁手巧,你能绣得这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