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音依言点头,心里有股不详的预感,不会是她得什么绝症了吧?“周太医,我这是怎么了?”
周太医道:“这就对了!”他从袖子中拿出那鲤鱼戏水的荷包,道:“这荷包谢采女你戴了多久?”
谢音心一颤,她隐隐感觉是有人要害她,“这个荷包是选秀那日方昭仪送给我的,我戴在身上已有两个月有余。是这个荷包有什么问题吗?”
周太医解答道:“这荷包单独挂着无甚大碍,只是这荷包里面的郁金跟荷花接触久了,佩戴之人的身子就会日渐虚弱,且导致不孕,时日久了,就会无声无息地死去。”
闻言,谢音的脸更白了,暖音苑里什么都不多,就是荷花最不缺,她颤着声音,眼泪挂在眼眶,“那……那我是不是没得救了?”
周太医摇摇头,道:“谢采女放心,您佩戴时间不是特别长久,只要离了这玩意,性命是无碍的,但是若是想要身孕那就难了。”
泪珠滚滚而落,谢音摇摇欲坠地掀开被子,跪在了小萌的面前,凄婉道:“太后娘娘,求您为奴婢做主啊!奴婢在选秀之前从未见过方昭仪,奴婢想不明白她为何如此心狠地要害死奴婢,求太后娘娘为奴婢做主啊!”
小萌肃然道:“谢采女放心,哀家岂会容忍这等毒妇坏了宫中的清正之分!”他示意如月扶起谢采女,对着净心道:“传令下去,命皇后、方昭仪等人速来永寿宫!”
“奴婢遵旨!”
凤宁宫里,皇后娘娘蹙眉,“太后这么大张旗鼓要后宫妃嫔去永寿宫是出了什么事情?”
林嬷嬷回道:“据说今日谢采女去拜见太后,结果晕倒了,还请了太医,是不是跟这事有关?”
“晕倒请了太医?”皇后若有所思,目光一冷,“难不成谢采女有孕了?”
林嬷嬷大吃一惊,“皇上已经很久没进后宫了,也没有记录说谢采女侍过寝,这哪来的孩子?这谢采女……”
皇后怒拍案几,厉声道:“若是那谢采女做出什么秽乱宫闱的事情,本宫必不饶她。走,摆驾永寿宫!”
霁月殿
青璃送走了前来报信的奴才,心里甚是疑惑,“娘娘,这太后娘娘在搞什么,怎么突然就要各宫娘娘去见她?”
方婉棠望着铜镜里面容依旧秀美的自己,拿起五彩翡翠簪在发髻上比划着,问道:“可是打听到了永寿宫出了什么事情?”
青璃回道:“打听到了,是谢采女今日去拜见太后,突然晕倒了,还请了太医。娘娘,你说怎么哪都有谢采女什么事啊?”青璃愤愤不平,她还记得之前的事情,对谢音更是厌恶。
“晕倒了?请了太医?”方婉棠突地瞪大了眼,转头厉声追问道:“太医可有说些什么?”
青璃吓了一跳,不明白为什么方婉棠这么激动,结结巴巴道:“没……奴婢没有打听到!”
方婉棠握紧了手中的五彩翡翠簪,尖锐的棱角刺得她手心生疼,铜镜里倒映出她惨白的脸,她闭了闭眼,起身走到案几上倒了杯热茶喝下去,温热的茶水暂且让她舒服了一些。
她就不信了,谢音真的那么好运,太医连这么隐蔽的事都能察觉!
青璃站在一旁,吓得要死,她不明白怎么娘娘突然之间变得如此古怪。
放下茶杯,方婉棠重新回到梳妆台坐了下来,眉眼冷意十足,“青璃,将箱子底下的鲤鱼戏水的荷包拿出来为本宫戴上!”
“是!”
永寿宫里,太后穿着玫瑰红蹙金双层广绫长尾鸾袍高坐殿上,面色紧绷,神色严峻。皇后娘娘身着以红黄两色为主的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坐于下位,眉宇间厉色十足。贤妃依旧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而德妃则是面色不渝地看着下位的谢音。
方婉棠走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副肃然威严的场景,她瞧见谢音见到她是怨恨愤怒的神情,心中冷笑连连,“奴妾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参见贤妃娘娘,德妃娘娘,娘娘吉祥!”
小萌冷声道:“跪下!”
方婉棠没有迟疑,直接跪地,神色无辜,“不知奴妾犯了什么错,让太后娘娘如此生气?”
小萌没有回答,直接将那鲤鱼戏水的荷包丢到方婉棠的面前,冷道:“这可是你送给谢采女的?”
方婉棠垂眸,掩住心中所有翻滚的情绪,柔声道:“是的,这是奴妾送给谢采女的礼物。选秀当日,奴妾与谢采女一见如故,便将这荷包赠与她。这荷包有什么问题吗?”
“方婉棠,你也好意思说一见如故?你还要不要脸啊?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害我?”谢音一听她那标准绿茶婊的回话,心里的怨恨控制不住地翻腾。
“哟,这是怎么回事?”德妃不嫌事多地插了一脚,“这太后娘娘在问话呢,谢采女谁给你的权力,让你在这大呼小叫啊?”
谢音恶狠狠地看向德妃,像只疯狗见谁咬谁,“被害的人不是你,你当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德妃,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在这瞎逼逼什么!你以为你是谁啊?”她真是受够了这里,莫名其妙地被皇上讨厌,被德妃折磨,好不容易过上安稳的日子,却被人下药,失去了做妈妈的资格。凭什么一个两个都来欺负,她就那么像软柿子可以被人任意揉捏吗?
德妃一下子就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