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钰疑惑道:“帮主担心?”
张翼遥幽幽叹道:“那宇文翊领兵的能力实在不弱,如今东秦的大军集结在我大梁边境附近,敌人暗藏势力,若当真是开战?这百姓该如何?北魏虽然应我的要求不会参与此次战役,可是他们一向诡诈,若是不守信义,突然倒戈我们又该如何?”
“帮主说的是,若是帮主用得到青帮帮众的地方,尽管吩咐,我等原为帮主肝脑涂地。”
张翼遥轻声道:“一直一来青帮都是你在帮我打理,我这帮主诚然是不称职,怎么敢再麻烦你们呢!”
东方钰当即跪下道,“帮主,且不说你救过先帮主,就说那些学子被杀一事,解了本帮之困,这份恩德便是青帮永不能忘的。”
张翼遥连忙将他搀扶起来道,“其实说到底,真正帮助青帮的人是萧锦弈,我不过是占了个便宜。”
“帮主放心,四殿下福大命大绝不会有事儿,我们在东秦的人虽然没有查到他的下落,可是心里都明白若是他遭遇不测,宫里的人一定会传出消息的。”
张翼遥点点头,心中似有安慰。
此时门外恭敬的声音传来,低声道:“启禀帮主,苍樾王求见。”
“快请!”
那苍樾见到张翼遥的那一刻起,才将心中的大石放了地,“你这只狡猾的狐狸,我们当真都以为你被人逼死了,萧兼默一直自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你,若是萧锦弈回来他真不知该如何交代!”
“那就以死谢罪呗,不过诚然你这儿是放不下他的,我真怕你随着他去了。”张翼遥嘴上轻笑道,可心里却在担忧。
他瞧着苍樾一身破衣烂衫,满脸灰的模様,第一反应不是好笑,而是从这细节之中便察觉出城中的局势不容乐观。否则以苍樾王在京都的势力何须打扮成这幅模様来掩人耳目,看来萧锦瑜已经做了全线的布局。
”看来情况不妙?“张翼遥轻声道。
苍樾叹道:“你可知我如何进城的,如今大梁的城池就好像被东秦的兵马接管了一样,到处都是他们的人,你倒是会躲竟藏在这种地方。”
“看来宇文翊并非相信我是真的死了。他这么做无非就是想逼我出来。”
“这个宇文翊实在古怪,那日你从琴台上坠落时,在场的人可都瞧见了,他捧着你的尸体,一声斯嚎。旁人见还以为你们有多情深义重,可想现如今他又为了逼你出来,将大批兵马驻扎在大梁边境之外,此人的行径真是难以捉摸。”
“哦——”张翼遥微微的点点头,冷声道:“既然他想逼我出来,我便借机亲手除掉他。
”主上,你如今内力尽失,论单打独斗怕是……“东方钰担心道。
“没错,所以我要借北魏的兵马,与他在战场上一较高下,若是他胆敢毁我大梁,我便坑杀他手足亲兵。”张翼遥眯着眼睛,这一瞬间在旁人的眼里他已经变的像另外一个人。
张翼遥心里清楚,无论这大梁是交到萧锦瑜或者萧兼默的手上,这宇文翊都是留不得的,此人他日必然会成为大梁心腹大患,若是他死大梁便可多存几年,若是他活儿怕是这天下都要归了他。
这就是当初为何张翼遥不愿与此人结盟,他的心深不见底,露真情时竟不知其有几分真意。
“这城中可有留言说我还活着的事儿?”他转身对东方钰问道。、
“这个到没有,你之前说安排的尸体我们已经扔出去了,萧锦瑜安排了人将你的尸体带走,好好安葬去了。”
原来那宇文翊心里盘算的是如何将张翼遥偷偷带走,压根就不可能像萧锦瑜透露任何有关他的消息,他做的越隐秘就意味着他要隐藏的越多。
”东方钰,麻烦你帮我照顾好火麒麟,我要出城。”
大梁京都之内,不过是初春时节,天气还是有些微寒,三五个人卷缩在茶汤店里,喝着枣茶取暖。
“店家,来碗枣子姜茶暖暖身子。“
“来啦!客官您的茶汤,热着呢,小心烫嘴。”那小二堆着笑一手端着碗一手将茶汤盛到碗里。
“你看这日子,明明开花的季节,冷的人腿肚子转筋。”那客人吸溜了一口茶,搓了搓手。“说实话,如今这大梁是要变天了,若不是遥君王他来了这么一手,那三殿下就成梁皇了,到那时我们这些老百姓怕是没活路了。”
“就是啊……你想三殿下登基他可是要除掉大将军王的,这几年要不是大将军王平定边境,压制北魏和东秦,我们才能过上好日子。”
“那萧兼默若说他真的谋反,我也支持他,他当梁皇肯定比现在的强。”
众人正在私议论,却听见一少年低声叹道:”如今你们还敢提大将军王,如今萧锦瑜正和东秦的人联手想要除掉大将军王呢?你没看见如今的大梁到处都是东秦的兵马?“
“按你这么说确实,这最近几日东秦的人马是越来越多,这如今的大梁前途堪忧啊!”
“诸位不是我危言耸听,如今还是快快逃命去吧,看着架势大梁怕是早晚会成为东秦的囊中之物,你我都不会有好日子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