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故意的。
这四天刻意不露面,让纳吉尼监视与误导,放纵没能力又心怀内疚的虫尾巴与他接触,整个小楼没有做太多魔法陷阱,几乎是敞开着在对他高唱:走吧,走吧!
这不算故意,还怎么叫故意?
怎么让一个有相似灵魂本质的格兰芬多乖乖待在自己身边?
如果加上前提限制:这个格兰芬多灵魂不稳,在灵魂稳固前不能接受太强的咒语,不能做监控,整个人都是个脆弱品呢?
所有激烈的手段都被收敛,一切过于直接的方式都被严格限制,幸运的是,他总能找到合适的办法。
“慢慢来”,黑魔王说,笑容轻松自在而韵味深远,“你会了解我的。”
哈利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黑魔王终于把魔药装完了瓶。
他满意得看着自己的作品,说:“虽然那么久没有做魔药了,但是结果还不错。”
哈利马上接话:“你在做什么呢?”
黑魔王把目光转向了被捆绑着的男孩。
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勇气以这样的态度面对他的,他那些跪伏在自己身下的仆人,那些恐慌不安畏惧逃跑的所谓的敌人,还有那些在他面前苦苦哀求愿意出卖一切的懦夫。这个男孩在十一岁不过是霍格沃茨一年级的时候就敢于面对自己,而现在,在这样糟糕的处境中,还竭尽全力地把气氛维持在平和的对话上,不卑不亢,简直让他有些欣赏了。
“男孩”,黑魔王带着对自己魂器男孩的欣赏之情,走近了哈利。他轻轻撩开他的头发,而后恶意地触摸上他的伤疤——哈利在灵魂电流中微微皱起了眉——然后取消了那层灵魂封印。
“啊——”哈利猛然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受伤未复的灵魂、挣扎离去的魂片、突然猛增的痛楚,把这灵魂上的痛苦放大、再放大,哈利痛得脸都皱起来了,头好像要被劈开,碧绿色眼眸中一下子蕴满了生理性的泪水。
黑魔王欣赏着男孩的痛楚,顺便等待封印效果的消散。他在惨叫的背景音中悠然地说,“男孩,哪怕你再怎么提问,也掩盖不了你违背了你的承诺,要受到惩罚的事实。”
顿了一顿,黑魔王又说:“哦,还有更痛的,做好准备。”
然后在哈利的“不——求求你——不——放过我——”的背景音中,他挥动魔杖,让刚刚熬制好的魔药如链带一般飞起,在男孩身上开始绘制魔纹。
那魔药接触皮肤时发出火烧般的声音,哈利的惨叫音调又上了一个台阶,他的眼泪、鼻涕一起流下,狼狈不堪,求饶声都破破碎碎,觉得好像在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赫敏向他科普过这个中国的传说——火烧、冰冻、刀割。但当年抱着好奇的想法了解时,哈利绝对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要被这样折磨。
复杂细致的纹理在皮肤上缓缓勾勒,渗出血一般的颜色。哈利几乎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在尖叫、在求饶,但他嘴里发出的声音破碎、尖锐,几乎连不成词语,只有近似的单个音节。思想、记忆好像都在被打破,他的脑海里一片迷茫混乱,眼镜因为剧烈的动作从鼻梁中落下,摔在地上,而碎裂的声音也湮没在了哈利的尖叫中了。
勾勒完成,被捆绑着的男孩像是在献祭,带着神圣的悲情。魔纹如火焰般跳动闪烁,发出幽紫的光芒,映衬着男孩白皙的皮肤,鬼魅、冰冷、神秘。
魔纹完成搭建,魔力开始流通,哈利觉得自己的头痛好多了,勉强可以想一些东西了,但身体感知上的火烧电击般的痛苦,却在不断盘旋、上升、加剧,一次次突破自己的痛楚上限——已经那么痛了,为什么还有更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