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非邪敏锐地皱眉道:“难道说它们……”
朱晚与他交换了一个眼神,道:“不好说。”
“放我下来。”云雾衣拍拍寒非邪。
寒非邪愣了下,才记起自己还背着个人,连忙将她放下。法拉利想要对云雾衣撒娇,被完全无视了,她径自走到床边,低头探视仍陷入昏迷的战不败。
明知道自己说什么她都听不见,战湛还是劝慰道:“爹没事,娘不要担心。”他朝寒非邪使了个眼色。
朱晚看寒非邪表情,识趣地接过解释的任务。
云雾衣静静地听完,不动声色地问道:“他想要见陛下?”
朱晚扬眉,见过战湛和战不败之后,云雾衣的敏锐和聪慧出乎他的意料。要是战湛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拉着自己父亲一起忏悔拉低了战家智商平均线。
“战元帅受伤,不宜操劳,正需要卧床休养。”朱晚含糊道。
寒非邪道:“怪虫出现蓝府,蓝家有什么动静?”
朱晚道:“这个院子毫无动静就是他们最大的动静。不过根据我收买的消息,蓝家祖孙三代都已经回来了。”
寒非邪点头道:“果然回来了。”
趴在门口的法拉利突然站起来,对着门口的方向发出一声警告的咆哮声。
战湛道:“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觉得法拉利它不是人。”
寒非邪道:“你什么时候觉得它是谁?扇翅膀还是甩尾巴?”
“说人话。”
“把是说成四的时候?”
战湛:“……”
院子门被敲了几下,寒非邪和朱晚等人都抱胸看着,就是不答。
未几,就听蓝隽远苦笑的声音响起,“寒山主,之前多有得罪,见谅见谅。”
朱晚扬声道:“蓝公子此话何解?我们寄人篱下,感激尚且不及,怎敢怪责?这岂非是陷我们于忘恩负义以怨报德之地吗?”
“我们同坐一条船,哪里有什么恩德之说,只求同舟共济罢了。”
朱晚看他姿态放得如此低,也不好咄咄逼人,无声询问寒非邪,见他点头,才将门开了。
门一开,蓝隽远一马当先进来,身后跟着一大拨人。侍卫之流不再赘述,有两人引起寒非邪和战湛的注意。一个是风度翩翩的中年帅哥,一个是同样风度翩翩的老年帅哥。他们二人与蓝隽远站在一起,俨然是一条流水线生产出来的不同批号产品。
战湛感慨道:“蓝隽远真不错,一出生就看到了自己的未来。活得明白啊。”
蓝隽远一一介绍,老的叫蓝太章,中年叫蓝巍。
战湛补充介绍:“蓝太章是云牧皇的外公,皇太后的亲爹,蓝巍是云牧皇的舅舅,皇太后的亲弟弟。”
寒非邪直截了当道:“你们和云牧皇翻脸了?”
……
久居朝堂,习惯了笑里藏刀的蓝太章和蓝巍一时不太适应这种直来直去的说话方式。倒是蓝隽远和他们有过接触,很快反应过来道:“山主明鉴。陛□为腾云之主,却投靠麒麟世家,出卖帝国,吾等虽为国戚,却也难以容忍此等行径……”
“听说云牧皇扶植司徒家,打压你们?”寒非邪更直接地戳了一刀。
蓝太章摆手阻止蓝隽远,开口道:“诚如山主所言。不管是为国为民,于公于私,我与云氏都已翻脸成仇。如今天都城和腾云帝国都在麒麟世家的威胁之下,恳请山主不计前嫌,与我等联手抗敌。事成之后,自有重谢。”
寒非邪道:“云牧皇若倒,谁来继承皇位?”
这显然是核心问题,让蓝家三人一时没了声息。
寒非邪道:“若要同舟共济,就该往同一个方向使力。”
蓝太章试探道:“依山主之见?”
“我是外人,不便参与帝国内务,不过,”寒非邪拿出诏书给蓝太章,“陛下已有自知之明。”
蓝太章看到诏书,吃惊不小,将诏书递给蓝巍和蓝隽远,轮流翻阅之后,疑惑道:“此物是陛下亲手所书?”
“他的字迹,你应当比我更清楚。”
正因为清楚所以才不可思议。蓝氏祖孙三人面面相觑。要是云牧皇肯将皇位交出来,又怎么会将帝国带到这个地步。“陛下可有其他条件?”
寒非邪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只是看开了。”尽管他心里也怀疑云牧皇另有所图,但眼下最要紧是收服蓝家,其他自然要放置一边。
蓝太章等人骑虎难下。除云牧皇之外,只有三人有皇室血脉,分别是云雾衣、云水灵和战湛。按照他们原本的思路,是有意扶植云水灵的,不想关键时刻冒出了一封云牧皇的诏书。
蓝巍道:“陛下受控于麒麟世家,他的诏书……”
寒非邪冷哼道:“看来对蓝家来说,我们只是招来利用的笨蛋啊。”
蓝家等人一惊。蓝隽远笑道:“山主何出此言?”
寒非邪道:“你们不正将那些怪虫引过来吗?”他说着,手指朝各处连连弹出数指,侍卫们连连发出惊呼,这才发现那些怪虫不知何时竟然包围了这座院子。
蓝隽远错愕道:“怎会如此?”
寒非邪道:“不是你们故意割破侍卫的手腕,用血气将他们引过来的吗?”
蓝隽远等人被他揭穿,面色讪然。
战湛道:“我们真的要和他们同坐一条船吗?与虎谋皮的节奏啊。”
蓝太章眼见自己这等小伎俩被拆穿,把心一横,坦率道:“以血引虫之举的确做的不厚道,我们也是迫于无奈。这些怪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