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石阿爸早上从段鹄家出来,心疼石小石,和人聊天时,石阿爸就发了下牢骚:如今段鹄不在家,可怜我儿子一个人挺着大肚子还要忙生计。
大叔一听了,就成了这样,段鹄离开家了,石小石挺着大肚子自己养自己。
这话传到了大叔二耳中,又变了样,段鹄走了,不养石小石,石小石挺着肚子自己养自己。
大叔三:段鹄跑了,不要石小石了,石小石挺着大肚子自己养自己。
大叔四:段鹄一定是被镇上的哥儿勾搭跑了,不要石小石了,石小石挺着大肚子自己养自己。
然后,传言就成型了,并且迅速扩散开来。
石小石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无语过后,石小石决定随他去吧,这事到底怎么回事,他自己清楚就好。
之后,石小石依旧该干啥干啥,一边等待着段鹄回来。
直到说好的三天过去之后,段鹄还没回来,石小石不淡定了。
……
段鹄给干活的那家是镇上一个差不多的家族,齐家。
齐家早年曾出过一个探花,探花考中以后就留在了京城,因为山高路远,再加上不久又被外派做官,颠簸了一辈子,直到老了,告了老才有功夫还乡,落叶归根。
老人家一回来就着手重修祠堂。
忙了三天,段鹄总算是忙完了,完工那天晚上,族里摆了酒席,段鹄也参加了。
“段师傅。”段鹄正一个外乡人坐在角落了,突然听到有人叫他。
是老探花。
老人笑的很喜气,满面红光,“谢谢段师傅给我们画壁画了。”虽说和棺材铺闹得不开心,但人家肯半价给他们画壁画,不管银两多少,老探花还是承他的情的。
段鹄连忙站起来,“哪里?齐老您言重了。”
段鹄不过一个手艺人,老探花也没同他再多聊下去,只寒暄几句就同别人说话去了。
这天晚上闹得很晚,段鹄没睡好,第二天早上却依旧早早的起床收拾东西。
对此,段鹄表示,什么瞌睡不能忍着?等回了家,抱着媳妇儿睡多舒服。
收拾了包袱,段鹄掂了掂昨晚结的工钱,足足有十两银子。
出了房门,段鹄跑去同主人家辞行,不想,屋里只有个几岁的娃娃,家里其他人都不在。
这几日,段鹄一直住在族长家中,家里没人,段鹄没法,就在那儿等着,等了半天,才等来了族长长子。
得知段鹄要走,族长长子齐安有些歉意道:“这怕是还得留您些时日了。”
段鹄问他,“是我画的有什么问题吗?”
齐安声音有些悲痛,“没,段师傅做的很好,是……齐老昨晚去了。”
齐老就是老探花。
想起昨晚还同他交谈的老人,今天就不在了,段鹄一阵唏嘘。
段鹄问他,“那你们的意思是?”
齐安看着他,“齐老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族人都还没有备好棺材……”
这镇上有两家棺材铺,老画匠齐家是决计不肯再去找了,所以唯一的人选只有段鹄了,恰巧段鹄刚好呆在这里。
“齐老的家人的意思是希望办的漂亮点,他们也不怕花钱。”
段鹄有些为难,“我夫郎怀着孩子,我和他都说好了,今日便回,这……”
“可是,段师傅,我们真的很急。”
段鹄沉吟一下,“这样,你们能不能帮忙替我送封信给我夫郎。”
齐安长舒一口气,“好好好,没问题,我们一定送到你夫郎手上。”
段鹄一回屋就马上拿起笔写了起来。
想到石小石临走前抱着他蹭蹭,一脸不舍的样子,段鹄脸上带上了些笑意。
给自己媳妇儿写信,不用像在外面一样端着,那就自由多了。
自己没有按时回来,少不得好好哄一哄小媳妇儿。什么宝贝儿,心肝儿啊,我想你,我爱你,段鹄不要钱似得,也不怕太甜,腻的掉牙的往上写。
写了三张,段鹄才意犹未尽的收了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