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嫉妒,而且你担心万一王昭仪诞下儿子,会威胁到你的儿子的地位,所以便设计毒死王昭仪,谋害皇嗣。静妃啊静妃,你已经有了靖王,一个小
小的孩子如何能够威胁到他?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难道一点容人之心都没有吗?”
“陛下,臣妾真的没有做过。”
“如今在你院中发现了带有玉虫香残末的药包,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皇帝扶着额头,叹了口气,“闹了那么多天,朕也累了,你若认错,朕便宽恕
了你的死罪,只让悬镜司定你一个过失杀人,说是你本想以玉虫香入药做药酒,但是不小心用错了量,才害死了王昭仪。而绿袖之死我也不再追究,
从此你便移宫素心殿,在冷宫之中好生反省,为自己犯下的罪行赎罪。”
可是静妃不服软。
“陛下,臣妾从未下过毒,要臣妾如何承认。”静妃道,“而且臣妾不怕死,臣妾怕的是活得不明不白。”
“好一个活得不明不白,”皇帝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你居然还是不领情。如果不是看在靖王的面子上,我早就……”
他看见静妃脸上平静如水,并无惧色。
“你不怕死是不是,好好好。”皇帝说,“高湛,拿酒来。”
“你刚刚不是说不知道这是什么?”辉诰插面前晃了晃,“那朕就让你知道。”
皇帝拿过高湛手里的酒崩锊杏嗟姆勰┑谷氡中,然后递到静妃面前。
“你敢不敢喝?”
其五 二杯酒
“父皇,”萧景琰跪下,“这杯酒,我愿意代母妃喝。”
“你说什么?”
“景琰,不准再多说。”静妃呵斥他,但是靖王那个执拗的性子,如何肯听。
“父皇,事情真相还未查明,您便处罚母妃,儿臣认为有失偏颇。”
“有证人,有证物,还要怎么查明真相?”
“证人绿袖现已身死,死无对证。证物玉虫香虽是在母妃院中找到,但是或许是由别人埋入母妃院中,也为未可知。”萧景琰道,“儿臣认为定罪证据不
足。”
“你是说朕错了?”
“错与不错,还请父皇容我七天时间,我一定查明真相。”
“若是我不答应呢?”皇帝盯着他。
“那只能请父皇一并赐死我。”
皇帝看看静妃,又看看靖王。
“好啊,你居然以死相挟?”他大怒道。
“儿臣不敢要挟父皇,”萧景琰道,“但是父皇,你有无数个妻子,而我却只有一个母妃。”
“你!”皇帝倒退了几步,“你就这么自信朕不会杀你?”
皇帝大笑起来,笑够了,表情突然阴森起来。
“朝臣们都在说,我大梁可以担当重任的皇子只剩下靖王一个了,他将是太子的不二人选,不久就会正式册封。你呢,是不是自己也这么以为?”他对
萧景琰道。
“儿臣不敢。”
“我告诉你,你现在只是个靖王,就算被册封了,也不过是太子,朕想要什么时候褫夺你的太子之位便什么时候褫夺你的太子之位。这大梁的主人,永
远都只有我一个。直到你坐上我的位置之前,你都什么也不是。你以为朕真的不敢杀你?”皇帝说把酒杯交给高湛,“去,把酒杯端给靖王殿下。”
高湛站着不动:“陛下……”
“怎么,你这老东西,是不是也要造反?”皇帝大怒,“端给靖王!”
“你要喝便喝,”然后皇帝看着自己的儿子道,“朕只是想告诉你,朕的儿子里想要坐上太子之位的不计其数,没有你,也有别人。你若以为你可以用死
威胁朕,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眼看着萧景琰就要把酒杯举到唇边,皇帝突然一脚踢翻了他。
手中的酒杯滚落在地上,毒酒洒了一地。
高湛终于松了口气。
但是皇帝虽然可惜这个儿子的性命,没有让他死,却也没有找到台阶下,那种被要挟的怒火烧得更盛了。
“好好好,你还真是出息了!今天朕一定要好好教训你!”皇帝返身去拿自己随身的佩剑,高湛倒也机灵,赶紧拿住了剑柄,皇帝只抽出来一个剑鞘。
他气势汹汹地走回萧景琰身边,一句话不说就猛地用剑鞘抽打在萧景琰背上。
剑鞘是紫桐木的,本就沉重,加上剑鞘上面还有凸出的雕纹,打在背上,连骨带肉作响。
萧景琰整个身体往前一倾,又立刻笔直地挺起背来。
“儿臣做了让父皇生气的事,任凭父皇教训,”他请求道,“只求父皇给我七天时间,让我查明真相,还母妃清白。”
“还敢跟我谈条件?”皇帝道,怒狠狠地用剑鞘用力抽打着萧景琰的背,每一下用力之大,都打得他身体往前倾斜。可是每一次萧景琰都倔强地继续挺
起背跪在那里。
这个傻孩子啊,静妃心痛。
她忍不住想要上前劝阻,但是高湛拉住了她,轻轻对她摇了摇头。
最近靖王在朝中势力越来越盛,支持的人也越来越多。而且因为破了金陵温家女儿一案,金陵城里也在流传关于靖王是怎样贤明清正的一位皇子的说
法。皇帝本来就感觉受到了威胁,此番若再让皇帝觉得她们母子沆瀣一气,要挟自己,场面肯定更难收拾。
因此静妃也只得伏在地上,默默忍耐,看着自己的儿子脸上由红转白,渐渐失去了血色。
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