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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皇帝看到年轻的臣子凯旋而归,心中难免欢喜雀跃。
当今的皇上是个颇为稳重的人,处事相当温和,甚至带着几分优柔寡断。他看到徐泮这般意气风发,想到自己坐拥整个江山,却不得不只能在这座紫禁城里徘徊,面对徐泮,他竟也生出几分说不出的羡慕。
他拉着这个与自己还有几分沾亲带故的臣子说了两个多时辰的话,若非是瞧见徐泮已是面上不禁透出几分疲乏之色,想到他从胶东回京城已是连奔了好几日,这才依依不舍的说道:“徐卿今日回去好生歇了吧,改日正朕再传你过来说话。”
徐泮自然二话没有的,辞了皇帝,领了一堆赏赐出了宫门,瞧见日头已是西斜,连忙问傅平道:“姑娘如今在何处?刺客之事可有眉目了?”
“回伯爷,到底还是让那刺客逃了。不过派去追的人说,那刺客对京城地形颇为熟捻,想来不似刚至京城的外来人。”傅平回道。
既然不是外来人,那么猜测倭匪余孽便不太能说得过去了。
那夜趁乱刺杀他之人,武功了得,也不是秦九一派,不知和今次暗杀他的,是不是同一人的手笔,又或者,同西北买凶杀人的人,也是不是同一路子。
徐泮眼中火光四起。
安生了几年,那人果然又沉不住气了吗?!
只有那人沉不住气,自露马脚,他才更有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他抿着嘴默了一默,才有问道:“姑娘那边呢?”
“姑娘那边没什么异常。姑娘去了一趟留香斋,此时已是回到了早间那个茶楼。”
徐泮点了点头,面上一派肃然,低声吩咐道:“那刺客查不到,我不必穷追不舍了。另外,再给于家配两个武功上乘的,好生护着姑娘。”
傅平见自家伯爷被刺杀了,反倒给于家姑娘再配两个人手。于家那里每日风平浪静的,连个小偷小摸都没有,还拨过去两个功夫上乘了,傅平想想就肉疼。
他抬眼瞧了瞧徐泮,见自家伯爷面上又有了柔和的光芒,也不再多说,低声应下,跟着他往于小灵歇脚的茶楼去了。
那边于小灵对留香斋如今的生意相当的满意,每日三十枚桃脯饼,一上架子便被一抢而光不说,她今日去的时候,还遇见几人想花了大价钱买几个桃脯饼回去。
这几个人端看穿着,便像是大户人家的奴仆,他们对于有钱也没得买的事情,甚是诧异,甚至还言语打探了几分,留芳斋背后的东家。
于小灵让掌柜的只笑不说,那些人不管是何等心思,瞧见掌柜的这番故弄玄虚,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于小灵抿着嘴,笑着瞧了一会儿,又让掌柜的自明天起,分上晌下晌两次售卖,每次各卖三十,打出的旗号便是,为胶东沿海重现安宁庆贺。
做生意的,还这般心系百姓,可是并不多见。于小灵就是要让他们纷纷猜测,是不是哪家大官私底下的产业,让那些眼红的、不忿的,做事之前都好好掂量掂量。
她还取了一匣子六个桃脯饼带给徐泮,这会儿她已是禁不住吃掉了两个,眼皮打着架要睡觉,刚眯了半盏茶的功夫,便见一人风尘仆仆地推开了门。
她闻声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抬头看了一眼高大的人,禁不住叹了口气,又闭上眼睛要接着睡。
徐泮看见她这幅小模样,心里软的不行,一挥手便把一旁随侍着的两个丫鬟俱遣了下去。
两个丫鬟本就怕他,此时又想到他是刚从战场上厮杀了一圈回来的,更是连半句犹豫的话都没有,转身出了雅间。
“就困成这样?可是昨夜没睡好?”
徐泮抬脚走过来,近了她的身旁坐下,鼻尖隐隐可以闻到她发丝上的香气,心中直想将她一把捞进怀里,抱在膝头上。
于小灵等了他半晌,正在困头上,闻言也不过略略睁开了一丝眼缝,瞧见他弯弯的嘴角,明亮的眸子,勉力清醒了几分。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瞧见徐泮卸了一声盔甲,穿了件栗色绣万字不断头团花的锦袍,打趣道:“换了这身衣裳,不知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儿可还识得你?”
徐泮一听便是笑了,眼里的柔情似西湖的水,说道:“旁人识不识得,我不知道,我只问你识不识得?”
他说到这个,二人俱都念起于小灵三番四次认不出徐泮的事情,不由眉眼弯弯,相视一笑。
房内似从隆冬到了仲春,寒冷尽褪,繁花盛放。
笑过,于小灵忽的想起今早那刺杀之事,正了颜色,问徐泮道:“这刺客是哪里来的?若非是我眼疾手快阻止了他,你岂不是要危险了去?可是那伙贼匪没剿灭干净,让他们寻你报了私仇?”
她说到这个,徐泮面色也沉了下来,压了眉头:“已是派人去查了,你不必担心。我只问你一桩事,你可是动了灵力,才截住了那人的匕首?”
他问的正是关键,不然以于小灵自身的本事,如何能绢帕掷出那番境界?
于小灵见他这番样子,心怕他再小题大做,连忙摆手说道:“没有,没有,我在家中也练过投壶的!”
嘴里说着谎话,眼睛便眨得飞快,徐泮哪里看不出来,当即就拉住了她摆动的小手,面上显出不满之色,压低了声音嗔道:“莫要骗我!快说,是不是遭了反噬?可有头疼?身上疼?!”
☆、第二三零章 坏名声
徐泮眼睛里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