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朱大婶又送了几个小菜过来,她笑得满脸堆肉,“姑娘,刚才你夫君过来了。”
陆蔓蔓张大了嘴巴,“谁?”
“他都说清楚了,还租了你们那两间小屋一年,他在都城当兵,你与兄长前来找他,但是那日他正当值,没能来接你,所以你生气便走了,不料走到半路,遇到黑熊袭击,你家兄长受伤,你们借住在这里,他今早才找到了你。”
陆蔓蔓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朱大婶,“你……信了?”
“当然信了,原本我还以为,你若没有嫁人,便将你留下来,但没想到你夫君亲自来寻你,而且已是向我们说清楚了。”
陆蔓蔓端着饭菜,进了屋内,她看了看桌上,一大盆的鱼汤,几乎已经见底了,她将饭碗摆好,然后道:“吃饭。”
楚擎坐了过来,他看向陆蔓蔓,两只眼睛都能喷出火来,“知错吗?”
她刨着饭,低着头,不说话。
他夹了一块肉给她,“你这般做,在你看来是最好的,保护你们的御林军不会受到伤害,那些人也无法找到你们的所在,但是你只能拖延他们找到你的时间,不出三天,他们必定是要找到你们的,到时候他身受重伤,你不会武功,你们会连累这整个村子的人。”
他原来是在说这件事情,她放下碗,“我知错了。”
“知错了就好,不过也无需太自责,现在我来了,便不会让你们受到分毫的伤害,而且这里山清水秀,适合养伤。”
“只……只剩下一间房了。”
楚励这次却是先说道:“三哥与我多年未见,这次回来也没能与我好好叙旧,便住在我的房内。”
“你这里太小,而且只有一张床,睡不了。”
陆蔓蔓嘟囔着,“可我那间房也只有一张床,而且床也很小。”
“我不嫌弃。”
陆蔓蔓:“……”
最后,楚擎与楚励睡一间房,楚励睡在床上,楚擎睡在地上,陆蔓蔓独自睡一间房。
每日楚擎都会在陆蔓蔓的催促下,为楚励擦拭身体,会抱着他来回茅房。她便站在一旁傻笑,有谁会想到剑拔弩张的擎天王与四皇子,会有这么相爱相杀的一幕。
楚擎说得很对,他们在居住的第三天晚上,便有杀手前来,不过陆蔓蔓并未听到动静,而是第二天清楚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她才知道。不过楚擎对于此事,并未说出。
楚励的身体好些之后,楚擎会带他四处走走,让他看着百姓耕种、捕鱼、相夫教子。
逐渐的,楚励看楚擎的眼神也并没有杀气与戒备了。
已是第七日了,楚励已能自己行走,他们看着人们在池塘里面挖藕,楚擎说道:“其实百姓的幸福很简单,子女在伴,衣食无忧便是幸福。而战争,会摧毁这一切。”
“你想告诉我什么?”
“东梁国野心勃勃,这些年没少侵犯我国边境,这次父皇纳了一个莲妃,勤政的父皇自从回宫之后便再也没有上过早朝,我们兄弟之间,便不要再斗了,现在最重要的是除掉异邦心怀叵测之人。”
“我是见过东逝水,但我与他之间,并未达成什么实质的协议,更何况现在东逝水已亡,假的东逝水被人控制。父皇独宠莲妃,除非我们将莲妃除去。”
莲妃正得盛宠,无论是谁,不要说将她除去,就算对她有少许的不利,动不动便是杀头大罪。
楚励从怀中掏出一物,“这是我先前承诺陆蔓蔓的东西,黑鹰的解药。”
从树上跳下一人,楚擎将解药给他,道:“带去陆府。”
他又对楚励说道:“今日是最后一天,各大势力定会用尽所有的力气来刺杀你,待会儿朱大婶和二柱要去镇上,你便藏身在他们的牛车里面。”
“你和陆蔓蔓呢?”
“你身上有伤,不易动手,这些人我便替你解决了,不过楚励你记着,你欠我一条命。”
他回过头去,没有再说话。
一个小男孩走了过来,他拉着楚励的裤脚,“大叔,母亲让你过去帮忙,等会儿我们要将莲藕拉到镇上去卖。”
楚励走之前,对楚擎道:“珍重。”
陆蔓蔓在房中绣着荷包,她听到开门的声音,便将自己绣了一般的荷包往身后藏着,楚擎笑道:“你藏了什么?”
“以后你便知道了。”
她抬眼看他,他却是穿了楚励的衣服,她已是知道了怎么回事,“我们等会儿往哪里逃?”
“东边的景色不错。”
他们不仅要走,而且要大大方方走,让各大势力的眼线全部看见他们往哪个方向走。这般,才能使这里的百姓不受牵连。
“做戏做足,晴紫待会儿会带着十几个御林军前来,我们已是越好在后山见面了。”
“嗯!”
陆蔓蔓已是收拾好了东西,她为他披上了一件黑色的披风,然后扶着他出去,她道:“四皇子,小心点。”
“咳咳……”他用两声咳嗽来回应她。
朱大婶前来送别,“姑娘,你和你的家兄现在就要走了吗?”
“嗯,大婶,近日有所打扰。不过家中还有事,家兄身体略微好些了,便要回去了。”
“也好,这是我们自家种的,拿去路上吃。”
篮子里面,是一些水果。
陆蔓蔓也给出了几锭银子,“大婶,这点碎银子不多,你收下吧!”
这点银子虽说不多,但是对于终身务农的人来说,已是很大一笔财富了,毕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