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卿恭顺道:“天凉了,太子妃娘娘还是早些回去,免得受凉。”
“你是不信我吗?”陈汝心走到他跟前,“我从不曾见过国师云奚,只是有些事想从他那儿了解一番。”
见他仍是低着头,陈汝心又道:“世人皆知紫微宫主人算尽天下事,却不插手诸国纷争,虽为夏国国师,却也不曾为其效力。我想知道,紫微宫究竟是为何而存在的,入世又是为何?”
若非云奚插手陈国与夏国的战争,变没有后来那般惨烈的情况发生。云奚所求究竟是什么,名利、权利?
亦或者……是原主本身?
偶然间,得到的属于原主原本的结局,也让陈汝心知道,后来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是在原主死后发生的……云奚插手夏国内政,导致内乱四起,继而将所有的国家都牵连进了来……
她的问题,周朝卿只能回道:“请恕奴才浅薄无知。”
“我也不知道。”陈汝心微微笑了笑,“所以我才想见一见这位云奚国师。不过,如今我被夏帝软禁,想出去怕是也不能,可惜了。”
“以后自会有机会的。”
“也是。”陈汝心眼神柔和地看着他,“我们的时间还很多。”
“……奴才会一直陪在您左右。”
“嗯。”
此时的陈汝心并不知道……自己魂魄不全之事早已瞒不过眼前这个人,也忘记了任务之行并没有那么简单。
阻止她完成任务的不是属世之人,而是天道本身。
陈汝心无法离开泰和殿,旁人也无法进来,所以自然无法前去天策宫,见自己的任务对象。
虽然心中遗憾,但也是没有办法。
唯有等待时机。
傍晚的时候,太子夏侯斐然居然过来了。
陈汝心正倚在榻上看书,抬头便看到夏侯斐然走了进来,便将手中的书搁下,微微福身:“臣妾见过太子殿下。”
“这些时日,孤见你日子倒是悠闲的紧。”夏侯斐然盯着她,眼底情绪复杂,有憎恨、有厌恶,“孤所有的一切,都因你而毁。孤这太子之位,怕是再难以坐稳了,你是不是很高兴?”
陈汝心起身,便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淡淡回道:“太子殿下说笑了。”
“孤没有说笑。”夏侯斐然的声音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一般,“你千方百计算计,毁去孤多年来的苦心经营,令父皇对孤心生厌弃。而你,又能从中得到什么?”思及她从未与自己有过肌肤之亲,夏侯斐然心中更是愤恨,伸手掐住她的脖颈,“你又是在为谁守身?!”
“太子殿下,您喝醉了。”陈汝心脖子被掐住,有些难受,想要掰开她的手指,却无能为力,“……放、开。”
就在陈汝心因窒息而传来昏眩感的时候,恍惚间听到一个熟悉的人声。
“太子殿下,陈国大军马上就要兵临城下,倘若太子妃此时死掉,怕是会触怒圣上。”
夏侯斐然到底没有彻底昏了头,潜意识里还是对夏帝心存惧意,便松开了自己的手。陈汝心身体不稳,便直接倒在了地上,无意识地咳嗽着,面上露出难受的神色。
周朝卿忍住了上前抱起她的冲动,跪在了地上。
夏侯斐然冷眼看着他:“周朝卿?”
“正是奴才。”
“你倒是一条好狗。”
“太子殿下谬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