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么想了想,终究还是觉得不太安心的西北城主转头就挥挥手让手下们把轿子调转了一个方向,准备去往另外一个只有他才知道的地方去找那烦人的眉郎详细聊聊这事。
可这轿子还没来得及往前走出几步,这脑子里完全想一出是一处的西北城主却反悔了,因为他忽然想起来今天是双日,而这正是他平时固定要去男娼巷子玩乐的日子。
要说平时他的记性其实也没这么好,但恰巧最近他得了个新的玩物,正是情意绵绵,一刻都不想撇下对方的时候。
而不顾轿子外小鬼们满脸无语的表情就心安理得地提出不去找眉郎了,还是先去找自己最近最宠爱的竹子相公找找乐子吧,恰在这时,外头抬轿的小鬼们却忽然摇摇晃晃的集体停下了。
这意外来的突然,真让人有些措手不及,而等这明显受到惊吓的西北城主一脸怒意地大喝着问了句怎么停下了,是不是想让我砍了你们的脑袋了时,小鬼们先是集体停沉默了一下,半天才有个胆子稍微大点的鬼鬼祟祟回答道,
“……城主,咱们的轿子前面刚刚好像摔倒了一个人……小的……小的要不要上去看看啊?”
这个突发状况可把原本正着急去寻欢作乐的西北城主给难住了,毕竟这好端端地在大路上忽然遇到一个迎面摔倒在自己轿子前的陌生人,别说是祟界,就是人间也没人敢随便上去扶啊。
而在心里难免迟疑地琢磨了一圈后,这穿的十分庸俗阔气的西北城主还是由自己身旁的小鬼引路,又黑着脸走下来想看看那冲撞了自己轿子的陌生人。
可他刚一走近,就见黑漆漆的夜色中站着个消瘦妖异,长发挽起,眉梢带嗟哪吧男人,而似乎是发现了西北城主此刻正在不远处盯着自己看,那原本还在弯腰试图捡起自己掉落在地上的纸伞的男人就那么漫不经心地抬头撇了他一眼。
而这一眼,可把西北城主的眼睛都给直接看直了。
因为他实在不敢相信,世上真会有如此合他眼缘的男子,所以当下他便情不自禁地瞪大眼睛试图仔细打量了一圈这个自己之前从没有见过的男人,却怎么看都觉得不太够。
而似乎是发现了西北城主对自己瞬间就转变的态度,被某面一点都不靠谱的死镜子搞得只能亲自出马的秦祟君也神经质地笑了,接着他先是缓缓眯起自己灰色的眼睛,又仿佛故意般带着几分明知故问般冲着那嘴边的口水就差没馋的掉下来的西北城主淡淡开口道,
“城主阁下,一直这么盯着我看干什么?”
“你,你竟然知道我是谁?”
“……您又不是我这样的小人物,这偌大的西北城里应该没人会不认识您吧?”
“咳,那你倒是有几分眼光……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
“小人自小就是穷苦出身,从前被家乡人唤作蛇郎,平时靠在城里卖伞为生,原本我还有个妹妹,但前些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半夜被一条长虫给抓走了,蛇郎也没办法,只能这大半夜的还打着伞出来找妹妹……谁想到会惊吓到城主……真是一场天大的误会……”
这假话说的无形中就满足了西北城主作为男人的虚荣心,他不禁越发欣赏起这仿佛从天上来的蛇郎,越看越觉得这人十分合自己胃口,就连那刚刚才迷上没几天的竹子相公和这男子一比都完全失了本来的韵味。
而这般想着,这活到这么大,还从来没被人拒绝过的西北城主也不想再继续和他装模作样下去了,只是搓了搓手上的汗又两眼发直地盯着秦艽断断续续地开口道,
“是,是吗……好蛇郎,你妹妹丢了?她是什么时候丢的?不然我帮你去找吧?而且,我的……我的轿子还冲撞了你,你想要……想要什么补偿呢?不如你跟我回去……我找人帮你好好看看……或者我……亲自帮你好好看看……”
这话说着,那活生生就是色胚转世的西北城主整张脸皮就剧烈地抽搐了起来,一张急色下流的脸上更是开始油汗直冒,看上去简直就差没直接扑上去抓住秦艽的腰使劲的抚摸亵玩两把了。
而见状倒是也没什么明显排斥厌恶的反应,表情漠然地盯着一旁那鬼鬼祟祟的马车看了一眼的秦艽就这么沉默了一下,随后先是慢悠悠抖了抖自己手上湿淋淋直往下滴水的纸伞,又在若有所思地看向一边后才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回答道,
“城主的好意蛇郎心领了,不过我家现在就在这附近,要不您现在跟我前去坐坐,我也好把我妹妹的事和您好好说说?”
“额……这……”
这个陌生人的邀请来的突然,一时间就连旁边的小鬼们都露出了些许迟疑和怀疑的表情,偏偏被眼前这人迷了心窍的西北城主竟没有看穿,只一脸淫笑地搓搓手就真想点点头直接答应下来。
可临要抬脚,他却想起了最近城里不怎么太平的事,但再一想自己好歹是个豕祟,力大无穷,天生神力,在上古时代就是相当了不得的生灵,除了那龙族还有什么人能奈何得了自己呢。
而他面前的秦艽似乎也察觉到了西北城主犹豫不定的态度,所以当下他只是不甚在意地翘起嘴角又笑着开口道,
“看来城主并不愿意,那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