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姓师……你怎么……不理我……啊……】
“……你……你是谁……姓师……又是谁……?”
并不知道它究竟在叫谁,姓师又是什么东西,面露警惕的晋锁阳面对一个泥人忽然能动能跳还能和自己说话哪怕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心理素质,可是一时间已经习惯了外面正常世界的他还是有些接受不能。
而那兀自蹲在地上的‘小泥人’见状也有些苦恼,似乎是不知道该如何和他解释眼前发生的事,于是它只能挠挠脑袋又接着在地上老老实实写道,
【我是……帮姓师您……干活跑腿的……姓师娃娃呀……很久很久以前……我是被您……用笔画出来的……后来……后来……我就被您……用纸折出来的……现在我……我……长……长大了,变成泥捏出来的了……哈……哈……哈……只要您一倒……倒大霉,哦不……不是,历大劫……我……我就会自动……从姓书里……出现啦……】
晋锁阳:“……”
说话大喘气,做事慢吞吞的姓师娃娃这么在地上写着似乎还委屈巴巴地抬头‘看’了倒霉的晋锁阳一眼。
可惜嘴角抽搐的晋锁阳本人实在是不能理解它这番乱七八糟,压根没个章法的自我介绍,所以在一阵尴尬的沉默之后,其实还是什么也没听懂的晋锁阳只能捂着自己丑陋的脸倒在地上沉默了一下,又皱着眉嘶哑着声音试探着问道,
“……所以……你现在是出来帮我的?”
【对……姓师娃娃……就是给姓师……帮忙解忧的……】
“……那你看见我手机了吗?能帮我……报个警或者联系一下我在山下的下属吗?”
【手……机?手机……手机是什么呀……】
傻头傻脑的姓师娃娃明显一脸茫然。
“就是一个方的,也有点长……有时候会忽然发——”
说到一半就忽然僵硬地停了下来,意识到自己现在这幅根本不像人的怪模样,哪怕找到了手机也根本联系不了任何人,哪怕联系了山下的人也只会被当成妖魔鬼怪对待,被逼得根本无路可走的晋锁阳心里一方面烦躁的很,一方面还是皱着眉躺在地上耐着性子继续道,
“……就是一个发光的东西……你看见了吗?如果没看见……暂时也没什么关系……”
【哦……哦……发光的好像看见过……】
“在哪儿?”
【被一群住在附近的小孩子……捡回去了……我有点害怕陌生人……所以就不敢出去阻止他们……】
“……”
这个回答一下子让本来还抱有一些试图自救打算的晋大少忽然感觉到了窒息般的无力感,不明白连小孩子都会害怕的小泥人究竟能帮自己干嘛的他一时间只能茫然地看着头顶的大坑,似乎是想问问上天安排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出究竟是什么意思。
等面色疲惫发白地和地上的泥土娃娃对视了一眼之后,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小泥人正常沟通,却也不想吓坏好心帮忙的小朋友的他才捂着自己丑陋的脸尽量心平气和地开口道,
“……嗯,谢谢……但你现在……能告诉我,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吗?”
【啊,这里是……这里是鸡笼岩石,是公鸡郎和老孩子们的地盘……】
“公鸡郎?”
脑子里好像是第二次听到公鸡这个词了,虽然不明白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其中有什么特殊含义,莫名其妙被人面禽的诅咒缠身的晋锁阳还是出于疑惑低头问了一句。
而出现在这里明显就是想告诉他什么的泥娃娃见他主动发问了也稍微思索了一下,接着才蹲在地上难得不结巴地缓缓写道,
【公鸡郎是……母鸡的夫家,是……是鸡笼岩石的主人,他们当年是在山洞洞里拜的堂,平日里恩爱的很……很多……很多年前……他的妻子母鸡在一个红色月亮的夜晚……被八个从另一天里无意中闯入到这里的活人给吃了……】
“……”
【这些人里面包括了……一个年轻人,一对夫妻……三个学生……一个老人……还有一个逃出去的孕妇……所以公鸡郎就发怒了……他发誓要惩罚当年所有害死……他妻子的人……无论男女老少……一个都不放过……东山本地这才有了公鸡郎要抓公鸡的侗族歌谣……这么多年了……其他人都已经死了……只有一个在当年本该也死了,却意外获得两轮活命机会的人活到了现在……】
“……”
【而那个人就是……您……姓师……那个逃出去的孕妇就是……您的母亲……公鸡郎现在还在山里想要抓您……把您的皮剥下来再把肠子活生生掏出来呢……】
这话让本来还在低头认真听着晋锁阳忽然就愣了一下,等意识到小泥人确实是在实话实说,他先是脸色不太好地看了自己手掌心里的那块姜黄色的虎威一眼,随之脑子里也想起了自己母亲临终时曾经一遍遍不厌其烦说出的遗言。
而哪怕不愿接受眼前这个离奇又诡异的事实,此刻已经遭了难,一时半会儿根本找不到任何人帮忙的晋锁阳却也不得不接受自己和自己的母亲曾经都是从那个神秘的公鸡郎手里逃出来,如今又再次被缠上的麻烦局面,
所以当下脸色发冷的晋锁阳只能看向目前唯一能告诉他一切有用线索的泥娃娃,又皱着眉开捏着发凉的手掌提出自己的疑问。
“我的脸会变成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