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匪白一掌击退牧黎,又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一枚药丸吞了下去。
“小子,现在你同伴走了,你以为你一个人能奈何得了我吗?”
牧黎的情绪仍然没有太大起伏,只是手中剑之所指说明了他的决定。
“冥顽不灵。”秦匪白不再劝说,今晚这些人既然叫破了他的身份,礼尚往来,那他们就给他把命都留下吧。
笛声突然变得尖锐,刑焰惊诧的发现那些王慎口中的僵尸,他们的动作都流畅了许多。
这不就是活死人吗,凡是驭鬼门弟子,几乎都会这一招,只不过武功越高,操控的活死人就越多。
眼下粗略一数,几乎都有上百个身影,难怪秦匪白在青安城敢这么嚣张,有这些活死人暗中保护,那些世家子弟能奈何得了他才怪。
刑焰抬脚踹翻面前的一个“僵尸”,手中银光一闪,一颗灰白的头颅掉地。
活死人,没了头颅,就成了真正的死人了。
刑焰身形快如鬼魅,操控着手中削铁如泥的利器,不停收割一个个猎物。
秦匪白本来在空中与牧黎对战,稍微占了上风,哪知低头一看,他的宝贝都快毁了大半了。
秦匪白恨得目龇欲裂,“小子,你怎么敢!”
他再要吹响竖笛,却不料他的身后突然站了一个人,“你大意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一把闪着锋利光芒的宝剑刺破了他的胸口,不敢置信:“怎么会?”
前后两种截然不同的表现,这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纵使心里有再大的疑问,秦匪白都没有解开它的机会了。
牧黎淡漠的收回剑,居高临下的打量着脚边的尸体,良久,空气中才重新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
“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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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焰累死累活的解决了那堆活死人,直到天将破晓,他才领着王慎姗姗来迟。
一直靠在墙边假寐的牧黎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微微掀了掀眼皮,直到人走近了,他才睁开眼。
刑焰看看地上秦匪白的尸体,又抬头看了看他师兄,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尸体,惊的嘴巴都差点跌地下了,“师师兄,他他他……”
“死了。”牧黎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缓缓道:“我杀的。”
他紧紧的盯着师弟的表情,第一次听见他杀人,师弟会是什么反应呢,反感?厌恶?
然而他都想错了。
“师兄,你好厉害啊。”他听见他师弟用欢快的声音赞扬他。
“师兄,你是怎么杀了他的,我跟他交过手,他可不是那么容易能干掉的,嘿嘿,师兄,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武器啊,我们都是师兄弟,说出来给师弟听听呗。”刑焰特别真诚的眨巴着眼睛,可期待可期待的看着他师兄,最后等来了他师兄的回答……个屁啊!
刑焰捂着被敲疼的额头,耳边还回响着他师兄的轻笑声,满头黑线,他师兄,肯定是变坏了吧?肯定的。
刑焰回头看了看脏兮兮的尸体,眼珠子一转,“师兄,等等我啊。”
“王慎,你记得把凶手背回来啊,明天我们去领赏。”
王慎/姑娘:……………
王慎看着地上被一剑穿胸的尸体,苦哈哈的抹了把脸。
他可不可以不搬啊!
背了尸体很晦气的啊。
回答他的是夜空里打着璇的秋风卷起落叶从他身旁呼啸而过。
得,他就是个干苦力的命。
等到王慎像个老黄牛,累死累活的抱着姑娘,背上背着秦匪白与刑焰他们汇合时,已经天光大亮。
刑焰喝干碗里最后一口稀饭,随手操起桌上的油纸包甩给了王慎。
“你先吃饭,至于这女子……”刑焰抬手在对方身上点了几下,说:“现在你身上穴道已解,你自回家吧。”
女子没有回应,只是低着头可怜兮兮的站在刑焰面前,偶尔会拿目光瞟刑焰两眼,一脸的欲言又止。
偏生刑焰是个神经粗的,压根没接收到姑娘的暗送秋波。
林月宛羞恼的瞪了刑焰一眼,鼓足勇气结结巴巴的说:“小女子月宛,还没谢过恩人呢。”
刑焰毫不在意的摆摆手,“没事儿。” 反正救你也是顺便的。
林月宛不知刑焰心中所想,她呆呆的看着眼前俊美的男子,就连对方脸上那漫不经心的模样都变得格外吸引人。
昨晚虽然趁着月色勉强看了个大概,心中估摸着对方也不会差到那里去,可是直到现在她近距离的站在他面前,才知道书上说的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注:饮中八仙歌】到底该是个什么样子。
少女情怀总是诗,有时候只是那么不经意的一瞥,一颗芳心就那么悄悄暗许了。
更何况昨夜这人还救她于水火,让她免失清白之身,此等大恩,便是让她以身相许也是,也是可的。
思及此,林月宛的俏脸上又偷偷爬上一抹绯红,她心悦眼前男子,却又羞恼对方的不解风情,她都暗示的如此明白了,为什么还是像根木头似的呢。
林月宛害羞的咬了咬唇,心一横,决定暗示不行就明示好了。
“月宛乃是青安城中林家嫡女,昨夜幸得公子相救,所以月宛想请,想请………”正是青春年少的姑娘家,脸皮薄的要命,要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开口邀请外男过府一叙,实在是羞煞个人了。
林月宛红透了一张俏脸,低着头搅着手指,心想她都说的这般明显了,少侠总该明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