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让孤看看你的脚能不能走。”昝琅一边说着一边就将太子妃的裙摆撩起,将袜子脱了下来。表明身份之后,昝琅也没了那许多的顾忌,毕竟在她看来,她与太子妃都是女孩子,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大防,更何况这还是她的太子妃,她答应了要好好照顾的太子妃,动作之间也就越发的坦然。
她坦然了,曲牧亭却有些不好意思,先前当昝琅是男人的时候,给她看脚伤也没觉得怎样,就是大夫跟患者之间的心态,如今再看昝琅精致的眉眼,光洁漂亮的脖颈下是一对凹凸玲珑的锁骨,神色便有些不太自然,不敢再去看昝琅。
扭脸盯着层层纱幔,没话找话的问:“早就想问你了,为什么你还会看脚伤?难道还学过医术吗?还有你剑术也很不错,当太子是不是要学很多东西?”
昝琅低头左右按了按太子妃的脚踝,确定没什么大问题才回道:“当太子学习治国经世之道就可以了,只是孤要学的多一些。”
至于为什么要学的多一些,曲牧亭没有再多问,她的小姐姐应该是很厉害的,能在诡变莫测的朝堂上,扮演着一个被承认的继位者角色,那不是一般人能够办到的,单单就是隐藏身份这一件事,就是横在眼前的一道难关,可昝琅不仅跨过去了这道难关,还将这个角色扮演很好,那是一种深入人心且被承认的好。
竟然隐隐约约有种自豪的感觉。目光落在方才被她亲手撕下的假人皮上,曲牧亭伸了伸胳膊拿了过来,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出来个所以然,举给昝琅:“这个,你别忘了。”
昝琅接了过来,从旁边的暗几里找出一些瓶瓶罐罐又是泡又是抹,好一顿鼓捣才重新恢复了原本的伪装,曲牧亭在一边看的出神,此刻见昝琅的脖颈处有些轻微的泛红,忍不住问道:“这个药水是不是对皮肤不好呀?我看你脖子都有点红了。”
昝琅将自己收拾齐整了才将太子妃拉了起来,说道:“不是的。这个药水是老太医多年研究出来的,所用药物皆是天然无毒的,并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那为什么红了?”曲牧亭还是有些不明白,将手放在昝琅伸出的掌心,借力站在了地上,感觉自己的脚确实没问题,才又一脸认真的样子盯着昝琅,那表情是非要一个答案不可的。
昝琅本不想说,不过见太子妃这般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只好告诉她:“这是需要特殊的药物才能取下的,所以平常不用担心遇水或者其他时候会掉下来,只是也不能硬撕,你那般上手,当然是会红的。”
果然,就见太子妃脸色有些微红,怕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个。对不起,我不知道还瞎弄,万幸没受伤。”
曲牧亭没想到是因为自己刚才不懂还不问,直接动手才弄成这样的,人家昝琅明明就是给她留面子不想说了,她还巴巴的一直问,就觉得自己有点蠢,不好意思再看昝琅,自己先一步往外走了。
昝琅看着太子妃有些仓促的背影,摇头浅笑了一下,觉得这样的太子妃还真是有点孩子气。
曲牧亭走了两步回头,就见昝琅跟在她身后几步路的样子,便停了下来等昝琅过来。这还是曲牧亭自从伤了脚之后第一次在天黑以后出门,之前一直都听说昝琅将太子府里很多地方都安置了落地灯,这也是她真真实实的第一次看到灯火通明的太子府。
灯光足以将每一个角落都照亮,驱散了曲牧亭心里的那点对黑暗的恐惧,她跟昝琅并排走着,一路数着灯盏,踩着脚下的影子,觉得很安稳和踏实,数着数着就会忍不住的去看一眼昝琅,然后再继续数瞎数,也不知道到底数了多少盏灯。
一路上说着小话,心思有些雀跃,眼看小院就在眼前曲牧亭又一次依依不舍的扭脸看昝琅的时候,就踩到了一颗小石子,脚下一滑吓得曲牧亭脸色一白,伸手就去抓昝琅的衣袖,却抓了个空,然后腰间一紧,整个人都被昝琅揽进了怀里。
昝琅一路上一直都注意着太子妃脚下的路,就怕她再一个不小心再歪一下,旧伤还没好利落可不敢再添新伤,谁知道眼看就要到了,还是出了点小意外,当下就将人搂了过来。
“看来,孤该命总管将这条路再修修才对。”昝琅看着躲在自己怀里不好意思出来的太子妃,忍不住打趣:“或者再给太子妃准备个软轿,不然这要孤如何放心让你出门?”
“那是意外,意外!”曲牧亭红着脸从昝琅怀里跑出来,离昝琅远些才说道:“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说着就准备小跑着回去,实在不想在这种丢人的时候再跟美人小姐姐待在一起,她的形象全毁完了。刚一迈开步子,还没走呢,手腕就被昝琅拉住了:“还没到。”
然后就在曲牧亭呆愣之间,牵着她的手,一步步将人带回了小院,安置妥当了才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曲牧亭:哎呀呀,小姐姐马上就要到手了,十分欣喜呢太子:孤怎么不知道?你想太多了,孤这么纯洁,请不要对孤有非分之想。曲牧亭:呵呵,我记住了,请不要对我有非分之想!
再进棠英楼
第四十五章再进棠英楼
小院已经风平浪静, 曲牧亭轻摇着小扇颇为惬意,神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