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住的地方在哪？”阿奈问道。

辛以瞳跟她说了。

阿奈再问都有些什么人，辛以瞳觉得她就算不真正入伙，也不再是有威胁的人，便一五一十跟她说了。当她说到“江风”的名字时，没能看见背对着她的阿奈脸色变了一变，隔了好长时间才转换了话题，说：

“你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办？离开r城并不难，难的是下一步的计划。现在感染者已经变成了过街老鼠，上次人猿杀人事件和这回章鱼吃人事件闹在一起，我们已经没有辩解的余地了。等到军方和民众手夹击时那才是最被动的时候。我说，那个姓边的应该早就有应对的方法了吧。”阿奈从车后镜里瞟了眼尚在昏迷中的边媛，“这么狡猾的家伙。”

辛以瞳的心情很复杂，有些惭愧又有点骄傲。

“没错，边媛已经想好了下一步的计划。”

从后视镜里同样能看见阿奈的部分表情，阿奈似乎她们接下来的计划很感兴趣，却又碍于面子憋着没开口问。辛以瞳亲眼见识到了阿奈的能力，就像边媛所说的，如果她能助一臂之力的话，战斗力能提升一个等级。

想要得到必定要付出，先以红利诱惑才有可能得到丰厚的回报。所以辛以瞳告诉阿奈稳定基因咀液的事，但没具体跟她说这玩意儿可能在苏教授的女儿手里。

“稳定的基因咀液我大概是不需要了，我现在进化得很稳定，也足够强大。但是军方和依坦教都会想方设法得到，毕竟这会是个大甜头……不，应该说以现在的局势而言，谁能得到稳定的基因咀液谁就能掌握整个世界。一直躲在城里的你们应该不知道吧，人猿和章鱼都是由普通的人类变异而成，但他们和咱们完全不同。他们没有能力的变化，却在基因上有了显著的不同。我去了关押人猿的实验所，现在的人猿已经不是人猿了，它也变成了鱼类，但不是章鱼，它退化出了腮，是一种现今并不存在的古老海洋生物。”

“退化成了海洋生物？”

“没错，更可怕的是它身体中不只有海洋生物的基因，甚至有其他陆生哺乳动物的基因，只是还未显现。”

“这……”

“是不是觉得很熟悉？还记得洛最后的下场吗？”提到洛先生时，即便只是这一个“洛”字的发音，还会让阿奈心有些发痛，“他吞下不稳定的基因咀液之后变成那副鬼样子，起码有三种基因，人类、牛和某种鸟类。”

“你是说，在公交车上杀人的人猿和鲲鹏是相同的情况？身体内都有好几种基因？”

“鲲鹏？这是你们给他起的名字？也是很有趣了。没错，他们的情况差别不大，虽然不知道洛做了什么，但是很肯定的是他将不稳定的病毒散播出去了。不知道有些什么东西沾上了病毒，但r城的事件绝对不会是首例，很快别的城市就会有更多这样的怪物出现。如果这些怪物都能进化成洛当时的力量，这个地球离毁灭也不远了。军方应该已经想好对策了，他们手中的秘密武器你们也尝过甜头吧，超乎想象的厉害。军方还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秘密武器，是否能够和这帮怪物一较高低，我们不知道，但处于夹缝中的咱们想要生存下去只有掌握主动权。这个稳定的基因咀液大概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吧。”

辛以瞳听出她话里透露的倾向性，问道：“所以你是决定加入我们了吗？”

阿奈冷笑：“你们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过滤掉脑子里的愚蠢吧，到那时或许我会考虑考虑。”

阿奈开的不是自己的车，一路看着对面车道拥堵，飙得飞快格外畅快，不到半小时就把她们送到楼下了。接到电话的宋颖和陈果她们已经在楼下等着，打开车门之时宋颖立即为边媛治疗。

阿奈下了车，随手把车门关上，把帽子翻到头顶后手插在口袋里打算离开。

偶然感受到了一丝目光，她用余光发现那丝目光来自江风。

江风没有叫她，但即便是余光里的凝视都让阿奈举步维艰。

她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如果不说的话，心里有一块地方会难受。即便只有一点点的难受，都要跟随她很长一段时间。

她停下脚步，没有转头去看江风，在沉沉寒风中轻轻说了一句：“抱歉。”

她并不确定江风是否听到了，她从来都是一个不擅于表达真实情感的人。但她说出来之后心里轻松了很多，犹如放下一块沉重的石头。

……

阿奈心情急剧波动着，快速离开公寓楼，往自己租住的老式居民区走去。

居民区里人走了很多，只剩下一些没有车的穷人和老年人。

阿奈走在漆黑安静的夜路上，雪又开始下起来。

即便身后的脚步声非常轻微，但她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了。

她加快速度拐弯，刀刃高高地竖在身后，等待着跟踪她的人过来，一瞬间切爆对方的脑袋。

她贴着墙站了半天，没听到脚步声，也没感觉到任何气息。她往前挪了一步，向外看去。静谧的雪夜中空无一人。

奇怪，难道是她感觉出错了吗？

就在她疑惑地将目光收回时，忽然脖子一紧，一只手臂紧紧将她卡住，嘴也在同时被捂了起来。

阿奈立即想让刀刃往身后切，可在这一卡一捂之间，她变得无比虚弱，根本控制不住刀刃。很快，她连站立的力气都丧失了，最后不得已，倒在身后人的怀中。

这是什么人……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