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佐为这个磨人精缠着玩了一天,头晕眼花的山姥切国广是最后就位的付丧神。听到烛台切光忠的问题,也紧张地盯着都彭看个没完。
新任审神者笑了起来,为了五虎退、山姥切和烛台切的亲近和关心,也为了烛台切这个有趣的问题。他温柔地揉了揉五虎退的脑袋,回答道:“我不会受伤的,别担心。”
看了看时间,距离晚饭还有一段距离。审神者对压切长谷部说,“跟我来。”
这座本丸的手入室正在装修中。按照都彭的需求,修复刀剑的房间,必须连接着浴室和更衣室,有朝阳的窗户,整洁干净,温度适宜。而现在能够达到这些要求的,只有他的卧室。
审神者带着压切长谷部离开时,历史重演,堀川国广满怀担忧,默默地想要跟上。压切长谷部在不久前曾经拼死保护了审神者——这毫无疑问。如果都彭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弱者,他也许会相当感动。
可是问题是,他其实不怎么需要。而他又曾经用语言挑拨过压切长谷部,希望他能够让开,给他和一期一振一个正面与都彭战斗的机会。虽然没有成功,但长谷部却动摇了——尽管他没有看出来这个主控到底哪里动摇过,但都彭提出了问题,长谷部没有否认。
堀川国广非常担心长谷部。曾经,他们也在战场上无数次拼命保护着那个男人——被一期一振刺杀的那个审神者。可是,也许在人类眼中,刀剑保护人类,是天经地义的事,并不值得嘉奖和感恩。他记不住他们为他流的血,却总是牢牢记得他们偶然间不驯的眼神。
但他被烛台切光忠拦了下来。高大的太刀关切地问:“你没事吧,堀川君?”
“是啊堀川君,你怎么了?刚才没有站稳呢,对不起,是我太冒失了,你受伤了吗?”五虎退点头附和,担忧了一下后又马上释然,“应该不会受伤吧……主人都没叫你去手入呢。”
在都彭离开后,刀剑们终于找回了同伴间的友谊,开始关心起沉默的胁差少年。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后,小短刀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咦?堀川君,你为什么带着抑制器?你跟审神者去现世了吗?”
胁差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并没有回答五虎退的问题,反而抓住了重点,轻声问:“退,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带的这个是抑制器呢?”
“因为我带过嘛,前几天跟主人住在现世的时候一直带着它啊,”小短刀笑着说,他想了想,忍不住抱怨道,“带着这个感觉不太好,都没什么力气呢。主人想让我帮忙搬东西,我都拿不动。唉……不过也多亏带着它,不然第一天就把主人家的门撞坏了。”
小男孩忧愁地叹了口气,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堀川国广攥紧了拳头,咬着牙,因为五虎退的话,再次迈开腿想去追赶快要走出他视线的审神者。烛台切光忠连忙又挡住胁差,安慰道:“别担心了,堀川君。长谷部受伤了,主公大人应该是带他去手入。没事的。你没受伤就好——不过其实受伤了也不错。”
这个本丸里所有刀剑说起话来,都带着一股诡异的感觉。在低声嘀咕了受伤和不受伤都很好这种奇妙的理论后,烛台切光忠收回漂移的思路,打起精神对堀川国广说:“我要继续去做饭了,堀川君,你要不要来帮帮忙?”
太刀青年的算盘打算得很好,给堀川国广找点事做,正好也方便自己看住他,让他千万不要跑去打扰审神者给压切长谷部手入。他一点都没料到,在他视线所不及的地方,胁差少年已经扎实地作了个大死。
堀川国广摇了摇头,神色严肃地说:“对不起,烛台切,我必须……”
“你必须帮我做饭。”看他这么固执,烛台切光忠也严肃起来,强硬地打断了胁差的话,拉住他的胳膊,将他从内院的时空转换器前面直接拖走——堀川国广只好认为,这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事情要从长计议”的暗示,也只好不甘心地点了点头。
——再说,以他现在的力气,也完全无法挣脱烛台切光忠。他真的是被强行拖走的。
另一边,都彭已经将压切长谷部带到了自己的起居室。拉开门走进房间后,他站在门口,怀疑地上下打量着压切长谷部,尽管理智上明白没事,心理上,他还是很担心他付丧神身上会不会有跳蚤。
最终,理智和感情的交锋,以理智的失败告终。把这里当做医院的话,医生当然有权让病人配合着脱掉衣服。何况,压切长谷部目前正处于微妙的濒临暗堕状态中,他也需要更加直观地观察压切长谷部身体上伤口的愈合情况。
于是,新任审神者理直气壮地说:“长谷部,把你的衣服脱到走廊里。”
褐发付丧神点了点头,听话地脱下肩上的盔甲、类似牧师装的紫色外套。他扯下又脏又旧、破得露出手指的白手套,解开腰间绑着的腹带,脱下扣子已经全部崩开的白衬衫。接着,他几乎毫不迟疑地脱下鞋子和长裤,解开扎在小腿上端的吊带,脱下长袜。
等都彭找出手入的工具摆好,抬起头来时,发现褐发付丧神已经脱得只剩内裤和小腿上的吊袜带了。新任审神者不由盯着压切长谷部的小腿呆滞了两秒钟。他实在搞不懂这些付丧神在选择着装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要在穿长裤是搭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