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同学,每一个人都在夸他鼓励他,只有许涵自己知道,这样强撑着积极乐观地面对艰难的生活,其实,这一点都不酷。
许涵成绩优异,学校知道他家庭情况后,尝试性地替他申报了一个助学项目,项目刚由民间财团成立不久,各方面条件不算苛刻,所以许涵很幸运地成为了第一个被资助的学生。
许涵站在台上,接过第一次见面的江立衡给他的第一笔助学金,他脑子里满是“这个男人长得这么好看还这么年轻就是大老板了真有本事”的想法,以至于老师在一边提醒他说谢谢,他不小心说成了,“谢谢江叔叔。”
江立衡听得一愣,他才刚大学毕业,被一个初二的男生叫叔叔?他甚至后悔出现在这种场合,以后他将交给底下的人处理,不会亲自来了。
许涵接受资助到十八岁,期间每年都会收到一张邮寄过来的卡片,卡片上只有一句署名jh基金的简单寄语。许涵时常觉得,这辈子大概都不会有机会偿还这份恩情。
江立衡再见到许涵,早已经不记得他,但是许涵却一刻也没有忘记江立衡,只要是江立衡提出的,任何要求他都不会拒绝。
许涵不好意思直白地表明谢意,他惭愧地想,用着江立衡的钱读书,却因为忍不住张莉的唠叨跑来上艺校,学不到任何能帮助江立衡的知识和技能,做不到站在他身边以工作的方式替他分忧解难,只能靠这副身体取悦江立衡,难道还值得骄傲?
然而老天开的玩笑一个接一个,到现在还没有结束。
他长成了江立衡喜欢的人的模样,又爱上江立衡,直到刚刚,他才恍然大悟,他所拥有的一切,原来都归功于秘景良。
jh,jh!
这个在国外注册,从未出现过中文名字的机构,任人都会下意识地认为是江立衡首末名字首拼,事实上代表的是景衡!
许涵很早以前就知道,jh有一个专项基金,特别为心肌致密化不全患者设立,江立衡是在为秘景良而积德行善!
都是爱而不得,他居然和江立衡同病相怜。许涵呆呆地想,江立衡一定用情比自己还要深,毕竟他爱慕秘景良的年头那么长,到头来人家却安安稳稳地结了婚……真的太难过了,无论是自己,还是江立衡。
江立衡从浴室出来,看见洗完澡的许涵穿着白色的浴袍,坐在床尾愣神。
等江立衡走近了,许涵才有所发觉,站起来与他对视,刻意扬起嘴角笑起来,“江先生,要不要擦一擦头发?”
江立衡看着许涵那揭下创可贴后露着伤口的手,低声沉吟,“不用了。”
两人相互凝视,却各自将情绪埋藏得极深,让他们都没看懂对方眼里的意思。
他还有这张能慰藉江立衡的脸,不至于一无是处。许涵眼睛酸涩,向前走了两步,他踮起脚,柔软的唇贴上江立衡紧蹙的眉间。
舌尖轻绕,他们在彼此口中夺取氧气,交换体液的水声阵阵,明明是一个缠绵至极的吻,许涵却悄悄地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了江立衡接吻时候的样子,平常那么冷淡的一个人,此时弯曲着的睫毛微微抖动着,因投入而显得过分温柔。
江立衡到底技高一筹,许涵一个走神,差点没被他吻得缺氧。他想推开江立衡,好喘上一口气,不料江立衡的双臂像是钢铁做的,任他怎么捶打都挣脱不了。许涵的舌头被江立衡含在嘴里,像是要把他吃掉那样,吮走了上头最后一滴唾液,他红着眼,一只手钻进江立衡的浴袍中,攀上那饱满的胸肌,无力地用指甲刮了一下其中一颗挺立的小豆。
江立衡浑身一震,环抱着的手臂稍微松了松,许涵立即把头移开,额头抵在他胸口狠狠地喘息。
过了一小会儿,许涵歇够了,明显感到小腹戳着某个硬物。他舔舔麻木的嘴巴,一个转身趴在床上,臀部高高地翘起,摆出一个没有尊严、很不要脸的求欢的姿势。
把他当成秘景良的话,这样会让江立衡好过一点吗?
“进来……拜托……”许涵的哭腔,仿佛是情欲中的难耐。
江立衡眼里有一团化不开的黑色浓雾,从没想过自己这辈子还能对某个人产生如此强烈的渴望,他几乎马上就要不顾一切地撕开许涵的浴袍和内裤,然后不做任何润滑扩张,将身下硬到极点的阳物塞进那个销魂的地方,大肆进出,把他弄到哭!
然而,许涵今天刚能下床。
“……江先生?”
江立衡闭了闭眼,他双手手背青筋暴起,再睁眼时,浓雾已散。
“睡吧。”他轻轻拍了拍许涵地屁股,然后走进浴室。
听到浴室传来吹风机风筒发出的声音,许涵保持这个羞辱不堪姿势没有动,终于,他绝望地全身颤抖起来。
江立衡回到床上时,许涵已经脸冲里,背对着他睡着了。
34
这一晚梦境纷纭,可许涵又睡得非常沉,好多次有意识要醒却起不来,等他睁开眼睛看手机,已经时近中午。揉了揉胀得发疼的脑袋,许涵发现江立衡已经不在屋里了。
打开门,不远处路上的雪已经被清扫干净,院子里已经枯黄的草坪和常青景观绿植还顶着一层薄雪,许涵鼓着腮帮子一吹,矮黄杨叶子上攒着的雪花遇到白乎乎的热气变得透明,瞬间又恢复成了莹白色。玩儿了好一会儿,许涵觉得吃了满嘴的凉意才罢休。
江立衡现在在哪里呢?他正在犹豫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