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愈多愈杂,贾敬的心思就愈发暴躁,三清在上,我道教讲究一视同仁,就算那尤老娘是个老娘们儿他也打得她哇哇叫!
“敬二叔来得挺快啊?”
贾瑜笑嘻嘻地打趣儿,丝毫不在乎这贾敬一脸怒意。
家里下人对此倒是习惯了,咱们三爷就是牛逼,连宁府老太爷都不敢在咱们爷跟前摆架子!
超有礼貌地回了贾瑜一个大大的笑脸,贾敬才粗着嗓子问尤老娘是哪位。
其实他就是装逼装久了条件反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地上跪着的中年女人就是,偏贾敬要先问一句来凸显自己的地位。
贾瑜:鄙视
惜春:鄙视+1
也不知贾敬怎么想的,问了尤老娘后既没亲自动手也没吩咐下人动手,反而越过贾瑜含着两泡热泪和惜春叙起了父女情。
惜春,呃,惜春是不知所措的,她又不是林妹妹,哪来那么多泪可淌,话说自己话也不是很多,所以静静地看便宜爹流泪就ok了,当然,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触动。
看到惜春肿成馒头似的脸颊后,贾敬拎起鞭子就朝尤老娘身上抽了过去,用的就是那条抽过贾珍的鞭子,力气却是大了许多。
那一鞭下去,抽的尤老娘倒吸了n口气,要不是被堵了嘴,恐怕那惨叫声能徘徊在荣庆堂久久不散。
没骨气的尤二姐眼睁睁地看着她老娘不断地挨着鞭子,不多时已是伤痕累累,但在贾瑜的威慑下,愣是没敢上前求饶。
尤三姐是个聪明人,可聪明人聪明起来可以说是非常冷漠了,知道放任贾敬打下去并且不去插手才是目前最好的选择,所以她就真的没有插手。
“呼~呼~”
太累了,贾敬毫无形象地朝椅子上一靠喘着粗气,还是让下人处理吧!头一歪嘴一张就道,“拉下去,杖责二十!”
小厮自是明白贾敬的意思的,不外乎就是打完人赶紧把这仨女的丢出去,最好就是打得尤老娘不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就起不来的那种,当然,也不会要了她性命。
“敬叔,还有个尤氏呢?”
贾瑜倒了一杯茶,悠悠说道,那副轻松自在看大戏的神情仿佛在说这些烂人烂事与他无关。
怎么这么讨厌?贾敬根本不想处置这些不三不四(意为和他关系不大不亲近)的人,办了事也没什么报酬,还要劳心劳力。
对了,这事儿还有个人能办啊!
一拍脑袋,贾敬想起了惜春的哥哥,尤氏的相公,自己那还在玄真观清修中的儿子——贾珍!
作为尤氏的天,尤氏的地,贾珍简直就是处理尤氏的不二人选!
当天,一辆小马车朝着玄真观飞快地驶着,下午就把贾珍给捎了回来。
话说当时贾珍正搁灶头烤红薯呢,他在后山那片瓜地里捡到的,惊喜坏了,当机立断的把红薯给揣怀里了,衣服脏了就脏了,大过年的也给自己加顿餐不是。
刚烤了半熟,贾敬的人就到了,一听是来接自己回去的贾珍当即把红薯扔灶台下方的草木灰里去了,急吼吼地冲进屋子里收拾行李,不妨却被小厮给拦下了,说老太爷有要事交给您办呢,那些个行李哪有您重要。
这话听着就舒坦,贾珍早就不想穿这几身破烂衣裳了,连金丝银线也没有,那还叫衣裳吗?父亲他啊,总算是开窍了,知道这府里离了自己不行吧?贾珍乐呵呵的坐在车厢里,幻想了回府之后是先洗个澡呢还是吃顿大餐呢……
下了马车贾珍才发现这是隔壁赦叔家,正疑惑着呢,小厮就把贾珍给请进了荣庆堂,贾敬正等在那儿呢。
“父亲,近日身子可好?”
贾珍打定主意要讨他爹欢心,这刚开了个头就被贾敬无情的打断了。
“行了,别唧唧歪歪的,赶紧过来做正事!”
贾敬虽说不像之前那般废寝忘食地修炼了,但人家还是有计划的好吧,任谁学习进度被扰乱了都得不爽,贾珍正正好撞枪口上了。
要不是这又蠢又色的儿子娶了尤氏,尤老娘她们能进得来荣宁两府?如果尤老娘进不得府,那惜春会挨上那一巴掌?
说到底都是这逆子惹得祸,贾敬眯着眼把事情从头撸了一遍,发现罪魁祸首竟然是自家儿子,看贾珍的眼神愈发不善。
“今个儿叫你来,就是让你写封休书!”
写休书?贾珍不由得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没事儿写什么休书啊?写谁的休书啊?
贾敬补充道,“休的当然是尤氏了,理由你自己想!”
不是,这尤氏干了什么让他爹这么恼火?贾珍第一次佩服起他那自打娶进门就一直怂怂的媳妇,感情人这是要么不作死要么就作个大死啊!
玄真观历练(清修)了这么多天后,贾珍意识到他老爹那就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况且自己还想长长久久地留在府中呢,这么个小要求肯定不能拒绝啊!
休,现在就休!
笔墨纸砚早已备好,就等着贾珍上手呢!
洋洋洒洒一篇下来,也不过小半个时辰,贾珍看着新鲜出炉的大作,得意儿的笑了,爷的字还是那么潇洒啊!
“父亲,您看这篇可行?”贾珍双手捧着送上了休书。
行,当然行了。贾敬接过一纸休书,当即揣了起来,这逆子用起来还是挺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