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方给沈之北腾个地方，“沈公子请。”

沈之北也没避讳，直接拿出那瓶金疮药，洒在凉祁的伤口上。

他道：“这金疮药即使对毒没有办法，也会让他的伤愈合的快些，我明日再来看看。”

凉方颔首。

这时候王君檐也过来了，看凉祁还昏睡着，对凉方说：“好好照顾他。”

凉方称是，于是王君檐拉着沈之北去吃饭了。

饭后，两人在卧室里休息。

王君檐问：“方才在书房，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沈之北道：“我又不懂这些。”

王君檐笑着揽他入怀，“那我讲给你听。”他絮絮叨叨着将崀观王家和夸家的矛盾，以及崀观的形势大概说了一下。

沈之北沉吟了一下，说：“按你所说，沈家是板上钉钉地要被除掉了，这样不会打草惊蛇吗？”

王君檐道：“会，但这是必经之路。不可能一下子把夸家和七族打垮，只能一个个来。”

沈之北道：“也不是不行，除掉沈家投石问路。而夸家一直对王家很警惕，那就竭尽全力扳倒夸家，以此警示七族。”

王君檐亲了下沈之北脸颊，“不止如此，按兵不动是因为诱饵不够大，我要做的就是，给他们足够大的诱饵。”

沈之北迷惑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你是说，夸家的地盘？”

王君檐道：“没错，夸家的地盘是快肥地，即使知道危险重重，他们也会争个你死我活。”

沈之北蹙眉道：“那你不怕又引来另一个夸家？”

王君檐挑眉：“这个夸家还没倒呢，我们先别想那么远。”

沈之北好笑地看着特别随性的王家嫡长孙。

末了，他道：“给我说说你的暗卫吧，他们都很有趣。”

王君檐道：“甲级暗卫二十人，是凉沉景一手提拔起来的。凉沉景也是暗卫老大，大崀第一高手。他在江湖上的身份是，浮华城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浮霜长老。他比我大五岁，从小就跟我一起长大，哦还有奉天殿的少卿丞何仅翎，我们三个是一起长大的。”

“你见过的暗卫应该有九个，还有凉游凉文你没见过。凉游早年经历奇特，会点音术，偶尔会有奇效。凉文则是一个机关世家的传人，精通各种机关术。其余八个则是在七族之中卧底。”王君檐道。

沈之北睁大眼睛，疑惑道：“你的暗卫如此厉害，你怎么还需要亲自去一趟北江？”

王君檐道：“当时北江的暗卫出了点问题，把拿到的东西放在我们的联络点。而我正好接到消息，人称江湖第一人的赦晴出现在北江，于是我就一个人去请人，没想到是假消息。当时正值夸家对王家穷追猛打之际，我把十一个暗卫全留在崀观，以应对夸家。我以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一场王家和夸家的斗法中，没想到沈家还能对此防范如此严密。”

沈之北听了之后还是有些生气，“你怎么能不顾自己的安全？”

王君檐摸摸他的头，道：“当时是意外，别气了。”

哄了好一会儿，沈之北才不气了。

青一直嚷嚷：“傲娇宿主哈哈哈”

沈之北：“闭嘴！”

两人睡了个安稳的午觉，王君檐中午已经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了，结果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出来，于是他就安心地睡觉了。

奉天殿的事情，有何仅翎在。毕竟他最主要的任务是协助修元应，在奉天殿其实是摆设，奉常的身份不过是让他更方便接近修元应。

何仅翎的本族不在修元应的打击范围内，等这场风波过去，何仅翎应该就能升任奉常了。

日子过得飞快，没两天，徐双那边已经出了结果，沈家被修元应毫不留情地连根拔起。以往世家都是抱团取暖，对皇上的诏令或者旨意基本不看在眼里。这次沈家犯的罪，已然不是任何人可以承受和狡辩的。

灭湖一百多人口的命案，北江十五郡不断失踪的人口，无故出现在各地的巫蛊之术，通敌之嫌，哪一项都是诛九族的大罪。各大世家识相地闭了嘴，他们可以对皇家不尊敬，但不能罔顾民意。这次北江权力范围内的平民得知真相之后愤怒无比，纷纷要求皇家将沈家连根拔起，他们根本没法插手。

坚不可摧的世家联盟，被修元应和王君檐硬是轰开了一个口子，接下去，结束就只是时间的问题。

沈之北得知之后久久沉默，那天之后忘了问王君檐灭湖的事情。为什么灭湖里会死了一百多口人？为什么在王家旁边？现在想问，为什么沈家要这么残忍？那些人做错了什么？但这不过是揭开一道道伤疤罢了，只要沈家得到应有的惩罚，他也不想问了。他向来是个随性的人，他同情这些人，想要让凶手付出代价，但如果真想太残酷，他宁愿不知道。

凉祁早在用了金疮药的第二天就活蹦乱跳了，凉方差点要将他剖开研究了，因为他不敢对付沈之北，只能觊觎着凉祁了。凉祁不放心凉文和凉欢，两人一个易容强一个机关强，但武功着实不是很厉害，于是他请命去协助他们了。

五天过去了，凉游和凉穆还没回来，只叫一个小乞丐拿回来一个花脸面具。

沈之北好奇地把玩手中的面具，道：“这什么意思？”

王君檐笑着道：“有戏。”

沈之北笑得眼睛弯弯，“还挺直白的，我以为有什么深藏的寓意。”

王君檐道：“估计是凉穆做的主，凉游不折腾个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