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昭王越洆,如坐针毡,恐宇文泱沿路攻进西昭,迫不及待要和羌晥联合,可是派去羌晥的使臣却迟迟不归,没个消息,越洆亟不可待,想要亲自前往羌晥,被越织心拦了下来。
西昭王宫,越洆书房。
越织心的眉头紧紧皱着,她拉住越洆,“王上亲自去羌晥,实在不妥,且不说西昭还要王上把控朝政,若王上离开西昭,那宇文泱又挥师饮马往西境来,我一个女儿家怎么压制得住。”
越洆也紧皱眉头,“那长姐,这如何是好。”
越织心扶着额头,想了大半天,紧锁的眉头就没舒展开过,他抿着丹红巧唇,青葱手指拂过图纸。
“我去吧。”
“长姐去?”越洆立刻拒绝,“不行,上次让长姐去,长姐被扣留了近半年,那赛戬就是一不尊礼数的莽汉,本王断不能再让长姐受辱!”
越织心轻轻叹了口气,她看向越洆,眼神带着温柔,“羌晥王出身草原,无拘无束惯了,礼数上自然不够周到,可是羌晥能从一小国,到如今迁都陶阳,雄立于天下,绝不是无才能之人。若我能针毡时弊,晓之以理,自然能说服他。”
“可是长姐……”
“没什么可是的,这不是什么大事,长姐能做得到,自然为王上为西昭,都做到。”
越洆瞧着这般坚决的越织心,只能垂头叹气,西昭能为他所用之人太少,以至于此事还要越织心操劳,越洆抿唇,深觉愧对长姐。
……
西昭的使臣,风尘仆仆赶去了羌晥,马车从西昭王城沿西境官道,没走苍玉山,而是直接去了陶阳城,在官道交界处,越织心撩开了车帘,官道交界处有几分荒凉,往西北看去,能看到苍玉山。
苍玉山脉郁郁葱葱,连绵不断,阻隔住了那边的风光,羌晥未进中原之时,从苍玉山出来的这条官道极其萧条,除了几支商队,没有什么人烟,而自从羌晥迁都陶阳城,赛戬开拓了此官道,能足够数十万大军出入,且在官道口设置了关卡,将这条进入苍玉山的路,牢牢把持在手中。
如此来,羌晥便再也不是,被西昭阻隔在山内的桃源了。
越织心美眸轻轻垂下,眼神复杂,“如今羌晥,再也不是彼时的草原小国。”
“公主,你在说什么?”坐在旁边的小丫鬟,没听懂越织心的话。
越织心微微一笑,眼波温柔,“没什么,途生感慨而已。”
小丫鬟只当自家公主,闲谈一句罢了,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将车帘盖上,“公主,这里风大,还是放下帘子吧。”
越织心没拒接,任由小丫鬟把车帘放下,最后看了一眼苍玉山,越织心的眸色有些深沉,喃喃自语:
“天下大势风云变幻,恐怕如今的羌晥要比西昭强上几分,而又有北晏大军驻扎在南明,这天下到底何归,恐怕谁也不能说清了。”
西昭的马车一路进了陶阳城,听闻是西昭公主前来,大庶长亲自作迎,越织心与大庶长见了几面,自然也不陌生,更是相言甚欢。只是此行,越织心相见的是赛戬,她知道大庶长是有意联合,只不过被赛戬拖着,只有说服了赛戬,才能达成联合之势。
只是好不凑巧,西昭的车马才进了陶阳城,还没入高鸣台呢,赛戬的人就离了陶阳,带着卫禹朝南而去。他有意避着越织心,没走前门,正好与越织心背道而驰,碰都没能碰见。
大庶长不知赛戬已经离了陶阳,带着越织心,形势冲冲赶到高鸣台,却只拿到了一封书信。书信中言明,请大庶长招待西昭公主,联合之事,等他回来再做定论,不可急躁答应。
大庶长气得将书信扔在地上,“王上他!他实在是太过儿戏!怎可一言不谈,就只身离开羌晥呢!实在是莽撞!”
不过赛戬不在陶阳这样的话,自然不能说与越织心听,大庶长只是言赛戬身体抱恙,不便接待。
越织心没见到赛戬,又见大庶长垂头丧气,心中便了然几分,虽说她猜测不到赛戬去了哪里,但是她知他故意躲避,恐怕联合之事有些困难。
越织心看向大庶长,“既然王上有恙,不便接待于我,那我也不便久留,望大庶长代为转告,定要告知王上,我西昭愿与之联合的诚心,织心感激不尽。”
越织心朝大庶长行了一礼,她是一国长公主,论身份礼仪皆高于大庶长,她这份礼行得乃是诚恳之意,西昭想与羌晥的诚恳。
大庶长叹了口气,连忙扶起越织心,见越织心要走,立刻开口,“长公主前来陶阳,路上颠簸,还是在陶阳休息几日,等吾王身体略好,定会接见公主。”
越织心报之以微笑,“吾王也在等待织心,织心恐怕不能久留。”
天下形势风云变幻,说不定就有什么变故,既然见不到赛戬,越织心也不想要多留,可是大庶长却阻拦着越织心,“长公主且住几日,不过几日吾王便安,能见公主了,公主此行不也是有要事,与吾王商讨吗?何不等上一二日呢?”
留住越织心是大庶长的意思,也是赛戬的意思,赛戬虽然头疼越氏姐弟二人,但是也知道南明已亡,北晏之势不可忽视,万事还要留一线。若是南境情形不好,他也要早回羌晥,与西昭谈及联合之事。
陶阳城,千里之外。
两匹烈马奔腾在官道上,马蹄哒哒卷起沙尘,烈马上的人一身黑袍,朝南境奔腾而去,尤其前一位,骑着赤腾烈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