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冷不丁地说道:“不,我没有孩子,我原本以为我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孩子了,现在我知道原来我还是有一个女儿的。”
格蕾丝似乎有些吃惊,“原来你之后没结婚?和那个什么富家小姐?”
爱德华回答:“我们确实结婚了,事实上之后我结过2次婚,但是没有孩子。你知道的,我年轻时候对孩子其实也没什么热衷的,我的前妻们也是。”
格蕾丝冷淡地回应道:“那现在,你也不需要拥有伊娃,她并非一定要做你的女儿。”
爱德华回答:“现在不一样了,知道她是我的孩子之后,我的一切想法都变了,我非常想……想拥有这个孩子。”
格蕾丝声音顿了顿,似乎在做思考,“我并不反对你们父女想要相认或者什么的,但是前提是,你认为她会接受吗?我觉得现在这样的情况下,认不认都无所谓了,我更偏向于,不要去说破了,你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了。”
爱德华叹了口气,“我还没有想好,以后再说吧,我只是打电话想表达我的歉意,我没有做一个父亲该做的事情。”
格蕾丝客气地笑了笑,“没关系,其实我早已经想穿,如果她想要知道自己父亲是谁,我会告诉她,但是她从未问过。”
爱德华说道:“谢谢,这些年你辛苦了,我听伊娃说你和现在的男友打算结婚了?”
格蕾丝:“她还真的是什么都和你说呢。”
爱德华:“我们关系很好的,这点你放心。”
挂了电话之后,爱德华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在这之前他每天都在烦恼自己名下的那些资产,那些信托基金,那些巨额股票最后是要便宜了国家还是捐给别人。
现在他忽然发现……好像有人能继承了……
oh no,那意味着,伊娃科迪在未来或许会成为一个身家比现在还要翻个2-3倍的超级女富豪……
而在另一边,多伦多电影节的现场,选片委员会的主席奥德赛带着《夜行者》回到了家中。
他刚才打电话告诉妻子,希望作为新闻工作者的她也能看一看这部电影。
而妻子也提早回到了家里,她正在煮咖啡,看到奥德赛回来,她第一句话是问:“你早上在电话里和我说的那么夸张,什么在深夜里痛哭的电影,你是确定的吗?”
奥德赛二话不说先把拷贝的影碟塞进了放映机里,然后对着妻子叉腰无奈说道:“我的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一切你看了之后,你就会明白。”
奥德赛的妻子似乎还是觉得这一切是不可思议的,她继续说道:“是吗?那也好,缓解一下我今天的压力,你不知道,今天上层又给我压力了,说这一季度收视率必须再上升3个百分点。”
奥德赛想到了《夜行者》里的内容,他评价道:“所以呢?你必须得为了收视率,做一些冷酷无情甚至碾压道德的新闻?”
妻子莫名所以地看着奥德赛,“你在说什么?每个行业有每个行业的潜在规则,为了提高收视率有些擦边球我们是不得不去打的,这我也没办法啊。”
奥德赛深吸一口气,耐性地安慰妻子,“没错,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而是这个社会的错,是这个体-制的错,是观众的错。”
妻子回答:“我们也只能跟着观众的品位走,所以你没发现现在加拿大电视台的那些新闻们已经一个比一个血腥的,基本是每条新闻都要见到血,最好是血淋淋的血,是大片大片流淌的血。”
奥德赛不由地评价道:“所以我说,这个社会已经病态了,所以电影才需要教化人们。”
妻子不由分说地说道:“好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你知道我并不懂电影,为什么要我去看这部电影?”然后她翻了翻封面,“恩,《夜行者》?这什么破名字。”
奥德赛略带凝重地笑了笑,“这是一个你很熟悉的职业,就是那些卖新闻给你们电视台的自由记者。”
妻子诧异道:“哦?导演把他们称为《夜行者》?有意思。”
说完妻子已经坐在了沙发上,开始看起了电影,而奥德赛却开始去隔壁的厨房准备晚餐。
他在厨房,只听到客厅里面静的出奇,只有电影里人物对话的声音。
而后,当他在厨房里忙碌了整整2个多小时,他基本把今天的晚餐做的差不多了,他走出去想要看看妻子看得如何了。
却发现电影早已结束,客厅里此刻安静得鸦雀无声,妻子就那么双手抱胸直挺挺地站在窗户边上。
还有一些细微的声音,比如……哽咽声。
他惊讶地发现,妻子竟然真的哭了,虽然很轻很低,很隐忍克制。
但是他想,这部电影一定让她产生了万分的感触,因为她就是这个行业的从业人员,里面的每一个细节,每一种情绪,她都懂。
妻子忽然背着奥德赛说了一句话,她说:“你说得对,这是一部会让每一个新闻从业者深夜痛哭的电影。”
奥德赛没说话,他的妻子又说道:“它真的太赤-裸-裸了,一点面子都不给我们。”
奥德赛走过去,双手放在妻子的背上安慰着她,妻子说道:“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我竟然会在一部电影身上反省我从事这个行业的初心。”
奥德赛回答:“那么伊娃科迪就成功了,她至少成功地感染你。”
他的妻子没再多说话,而是靠着奥德赛安静地看向远处,良久之后,她忽然说道:“这个伊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