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护法忍无可忍,倏地拔出长剑对准陆小果的咽喉,一字一句道:“你真当我不敢杀你!”
陆小果点头道:“你当然敢。连出卖主子出卖朋友这种事都能做得出,又有什么事是堂堂右护法不敢做的?”
脖颈一阵刺痛,陆小果闻到血液流出身体时散发出的淡淡血腥味。他轻轻一笑,继续道:“杀人无数的右护法也会有手软的时候,是怕被你的新主子责罚吧?啧啧,狗就是狗,不管换了多少主子,也改变不了贪生怕死的本性。”
右护法森森一笑,“别得意,会有让你生不如死的时候,到那时我倒要看看,你是选择做狗还是选择做人。”
他说完刷的收回剑,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陆小果叫住他,手指点点桌面,“给我换壶新茶。”
右护法本想装没听见,陆小果语重心长道:“别意气用事,不管你以后想怎样折磨我,现在不把我伺候美了,只怕你连狗都没得做。”
右护法气得血管险些爆掉,抬手一剑便削掉半边门框。
幸好,他不用受气太久。
因为朱拓来得很快。
以至于陆小果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连见到魏无涯后的应对措施都没有安排好就出发了。
等看到朱拓单枪匹马进了魏无涯关押自己的秘密宅院,陆小果深深的后悔了。
也许朱拓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神机妙算未卜先知,他只是一个凡人,又怎么抵得住魏无涯精心布置好的天罗地网?
自己这次真是害了他!
就算自己肯陪他一起死,自己的命又怎能抵得上他的命?
陆小果懊悔的恨不能一剑砍死自己。
等朱拓真的出现在他面前时,这种感觉愈发强烈。
明明没脸见他,可偏偏移不开目光。
明明只是几天没见,感觉却像是分别了几十年。
比起上次见面,他似乎又瘦了些,脸色也不是很好,大概身体还未痊愈。
陆小果鼻子一酸,立刻别开头,使劲吸了吸鼻子。 。
朱拓迈步进了大厅,一眼就看到屋子中央的陆小果,瞳孔骤缩。
陆小果坐在一个呈四方形的铁笼子里,铁笼上方齐刷刷悬挂着三排利剑,却只用一根绳索系住。
危急形势,显而易见。
一人从屏风后转出,微笑道:“朱教主,好久不见。”
正是魏无涯。
朱拓冷冷道:“把小陆放了。”
“好说。”魏无涯笑道,“不过在这之前,朱教主只怕先要把命留下。”他说着拍拍手,身后及屋子四周立刻出现大批□□手,将朱拓团团围住。
“据闻朱教主深得公孙教主真传,老夫不敢怠慢,布下如此隆重的阵势,还让朱教主见笑了。”
朱拓面无表情道:“我有免死金牌,你敢公然违抗先皇遗命,不怕死罪难逃?”
魏无涯叹口气,“还不是拜你所赐,我身边能用的人几乎全被你耗光了。也怪老夫之前太过轻视于你,把你与你那嗜酒如命昏庸不堪的父亲相提并论,这才造成今日的局面。”
朱拓面色更冷,“魏无涯,你口出狂言对先太子不敬,罪无可恕!”
魏无涯轻笑,“区区一个废太子,猪狗不如的东西,何需老夫尊重?即便是你,在老夫眼中也不过是一堆粪土!”
他作势正要挥手,突然听到屋外一个洪亮的声音,“魏无涯接旨!”
听声音此人离此处尚有一段距离,全靠深厚内力将声音传至屋内。与此同时,已有打斗声从前院传来。
魏无涯脸色骤变,冷冷吐出两个字,“动手!”
刚说出第一个字,侧立于身后的右护法突然擎剑出鞘,闪电般刺向魏无涯的后心。
魏无涯急忙闪躲,“你不是殷涛!”
“我自然不是。”右护法一开口,声音竟然完全改变。
魏无涯目光冰寒,“你是叶孤山!”
这一变化太过离奇,连陆小果都万分惊讶。
叶孤山举剑再刺,魏无涯脸色惨白,乌云城主之剑锋,天下无人可挡。
可魏无涯能有今日之地位,也不是等闲之辈。
就听当的一声,叶孤山的剑锋竟被另一柄剑架住。
叶孤山双目一眯,冷冷看着这个突然出现之人。此人面貌普通,一身黑衣,此前一直混在众□□手中,直到叶孤山发难的一刻才脱颖而出。
可见他才是魏无涯最后的依仗。只是这个人面目表情僵硬,显然也是易容。
“你是何人?”
面对叶孤山的质问,神秘人并不作答,手腕一抖,竟撩开叶孤山的剑锋,紧接着刺出三剑。
叶孤山神色凝重,他知道自己终于遇到凭生真正的劲敌。
其他的□□手不知是继续执行命令还是去救援魏无涯,行动有些迟缓。朱拓抓住时机飞身而起,持剑砍向困住陆小果的铁笼。
陆小果急喊道:“危险!”
朱拓充耳不闻,青钢宝剑已经砍到铁栏上,溅出一溜火星,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铁栏丝毫未损,朱拓的虎口却险些震裂。
他手中之剑乃海外寒剑精英所铸,削铁如泥吹毛断发,本以为救出陆小果不在话下,却没想到魏无涯这次也是下了血本。
自己再如何精明决断,也终究不是神仙,不是事事尽在掌握。
“给我动手!”魏无涯爆出声嘶力竭的最后疯狂。
陆小果见□□手们再次拉满弓弦,泛着森森冷光的黝黑箭头对准他二人,急得目眦欲裂,“你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