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果真想说跟你一个死断袖还用讲屁个道理!
他哼了一声,道:“这些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玉面狐道:“我自有我的消息来源,城主府里无秘密,只要肯花钱,没有什么事情打听不到。”他轻轻一笑,“别说是叶孤山,就是深宫大内,只要疏通到位,连皇帝老子上龙床前先脱哪只靴子我都能打听得清清楚楚。”
陆小果道:“你做这些事想必已经花了不少银子吧?”
玉面狐道:“想要赚大钱,自然要先付出点成本。”
陆小果:“你这次想要什么?我身上可没有半分银子。”
玉面狐露出狡黠的笑容,“我不要你的银子,只要你能帮忙让我见上朱兄一面。”
陆小果皱眉道:“你想见少主直接上门就行,还用我做什么?”
玉面狐叹口气,“朱兄最近似乎不大想见我,只要我靠近朱府方圆一里,就会收到绝杀警告。”
陆小果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还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我只能试试。”
玉面狐大喜,“只要陆兄肯帮忙,在下已经欣慰之至。”
子时,大眼程的房间。
“我压箱底的东西全都在这儿了。”
陆小果瞧着桌上一堆瓶瓶罐罐,拿起一个鹿皮袋子。
“这里面是什么?”
大眼程道:“是□□,我以前负责收账的时候,一名翠寒谷的弟子无钱了账,就给了我这个。”
陆小果瞪大双眼。
江湖上会易容术的人并不多,娇十八已算其中的佼佼者。但□□,他却是头一次见。
只不过……
陆小果捏着面具,有些无语,“这是张女人的脸。”
大眼程点头,“翠寒谷都是女弟子。”
陆小果一字一句道:“你要我扮成女人去城主府?”
大眼程微笑,“这样叶孤山打死也想不到会是你。”
陆小果低吼,“我这辈子从没扮过女人!”
大眼程:“凡事都会有第一次,为了心上人,受点委屈也值得。”
陆小果无奈道:“小喜不是我的心上人。”
大眼程奇道:“那你还为了她如此玩命?”
陆小果沉默片刻,道:“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大眼程叹道:“有情有义的人通常都会死得比较快。”他拍拍陆小果肩膀,“也罢,我就陪你走上这一趟。”
陆小果眼睛一亮。大眼程接着又道:“我只负责外围接应,能不能顺利逃出城主府,还要靠你们自己。”
陆小果也没指望大眼程会跟他一起冒险,对方肯做到这个地步,已经算很讲义气。
大眼程把桌上的瓶瓶罐罐推到陆小果面前,“这都是我平日的珍贵收藏,既然进了城主府,也不能白去一趟,在井水里洒上一点,说不定任务就完成了。”
陆小果皱眉道:“我们说好不能伤及无辜。”
大眼程拿起一只竹管,“这是滇西的奇门之毒,无色无味,只要往叶孤山的卧房里轻轻吹进一点,保证立时毙命。”
陆小果叹气道:“我是去救人,不是去送死的。”
没有人能接近叶孤山的卧房三尺以内还能全身而退的。
大眼程仍不死心,“带在身上,有备无患。”
陆小果无语望天。
两日后,玉面狐登门拜访,朱拓设宴款待。
陆小果以身体不适为由与其他护卫换班。所有人都知道他不喜欢玉面狐故意怠工,但只要朱拓不说什么,其他人自然不会戳破。
陆小果回到房中,开始为夜探城主府做准备。
戴□□也是件极其繁琐的工作,等他准备完毕,已是月上中庭。
他悄悄推开窗户,朱拓还在前院,后院自然没什么人。
他夹上一个小包袱,狸猫一般无声而灵巧的跃上墙头。巷子里也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陆小果沿着墙边疾行,脚步突然生生钉在地上。
巷口处,月光下,一个人影背对着他,静静伫立。
陆小果呼吸都停顿了,朱拓怎么会在那儿?!!
他紧紧贴在墙壁的阴影里,恨不得整个人都穿墙而过。
巷子里的光线再暗,只要朱拓一转身,也难保不会发觉他。
朱拓静静仰望天空,似是在欣赏月色。
对方不动,陆小果也不敢动,冷汗已浸透他的衣衫。
一阵脚步声传来,小蜡烛出现在巷口,对朱拓耳语了几句。朱拓微微点头,小蜡烛朝后面一招手,一辆马车慢慢驶来。
朱拓上了马车,他自始至终都没朝巷子里瞧过一眼。
陆小果长长吐出口气,身上已经像是刚才水里捞出来的。
他一秒钟都不想再待在这里,朝城主府的方向快速掠去。
月色如水,四月的春风里竟有几分深秋的悲凉之意。
陆小果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不好预感。
他禁止自己再想下去。
城主府已近在咫尺,陆小果找了条没人的小巷,拿出小包袱里的女装换好,袅袅婷婷的走向城主府大门。
夜风徐徐,陆小果只觉得两股间凉意甚浓,不禁大骂娇十八怎么给他找了这么暴露的一套衣服!
昨夜娇十八依约来找他探听朱拓的情报时,他便从娇十八那里得知叶孤山今夜出门赴宴,很晚才会回来,正是救人的绝佳时机。
管家听到拍门声,出来一瞧,是个妖娆多姿的女子。
“你找谁?”
陆小果用扇子遮住半边脸,尽量把嗓子掐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