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还有副业啊,小心别被人知道,平台上的员工签了劳动合同,是不能兼职的。”老黄兴趣全无地站了起来:“小徐啊,我想到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了啊,回聊。”
徐栩送走了黄医生,舒了一口气,叹到,这些人只要打听到有新人到就会来试探,果然在男人打堆的地方要小心被掰弯。
此地不宜久留,他认为后续还会有无数个男人要闯进来,徐栩立马在医务室外挂了一个外出的牌子,准备出门去溜达一圈,熟悉一下地形,看是否能快点找到左柯。
毕竟他们来的目的就是向左柯了解真相,如果能早点解决此事,他真的一天都不想在这里再待下去,初来乍到,地皮还没摸熟,又要刻意隐藏身份,他才没有贸然行动。
他自我感觉甚好,担心那个丑陋的黄医生再过来缠他,他会害怕,害怕他自己控制不住就废了对方。
徐栩在员工休息区晃荡了一圈,现在还没到饭点,几乎没什么人,他想找道士商量一下最好。
可是当他掏出手机一瞥,当即拍了一下脑袋,居然忘了海上是没有信号的。
而更让他泄气的是这时有时无的海上wifi,信号很弱,徐栩编辑的微信文字半天发不出去,一直有个圆圈在不停地转动,真是逼死强迫症患者。
“靠!”徐栩暗骂一声,将手机收回裤袋中,开始空手起卦。
他起了一局寻人卦,卦位精确落在在震方。
徐栩挑眉一笑,顺着东方走了三分钟,还沿着梯子往下行了两层。
果然,祖师的知识与规律都是极度精准的——李景行此刻正站在甲板平台眺望远方。
徐栩溜过去,顺着李景行的目光看向海面,嘴里调侃道:“让你过来工作,你居然对着海景发起呆来,越来越不敬业了,真不是一个好道士。”
李景行没有答话,直勾勾地盯着海面。
他本就眉目冷峻,严肃起来更加疏离冰冷,这一沉默,让夏日的空气闷了很多。
“这里没外人,你能不能不要入戏过深啊,”徐栩叹到:“一副冰山死鱼脸,不想做道士,改钻石油了?”
“闭嘴。”李景行垂眸,语气并不严厉,似乎被徐栩的玩笑感染,眉宇间的紧张松了下来:“你听阿西说了吗?”
徐栩的唇边露出一点笑意:“今年怪事真多。”
李景行抬起眼皮,瞳孔黑耀,额头饱满,脸部棱角锋利,刚柔并济得恰到好处,比素描还多了一分唯美。
徐栩玩笑道:“让你来捉鬼,不是来摆造型的,我们要快点找到左柯。”
李景行摇头:“我刚才寻了一圈了,左柯根本不在这里。”
“那李源给的信息是假的?”徐栩惊愕:“我不应该掉以轻心,如果当时能起卦便知真假。”
李景行眼里暗藏不屑的笑意:“无事不起卦,不用自责,他把我们引到这里,是有目的的,一切顺其自然,见机行事。”
“你说,这海里会不会还有一匹克冢鬼?”徐栩摸了一把额头的细汗,海风再大,也抵不住这夏天烈日的暴晒。
李景行道:“怎么会如此凑巧,我想后天晚上……”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徐栩细眼一扬,甩了一个“不要做声”的眼色。
很快,就有一群工人喧闹着,非要见公司代表,任平台组长怎么劝也不消停。
李景行转身负手,冷冰冰地看着一大堆吵杂的人。
工人面面相觑后,奇迹般地保持了安静。
徐栩见状,只好招手让人过去,一个工人被大伙儿迅速推了出来,他理了理衣角,将手汗擦在裤缝间,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情绪,故作镇定地交涉道:“你就是公司代表吗?”
李景行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看上去极为不近人情。
“喂,你这个样子,分明是一种挑衅。”徐栩好心提醒道士。
李景行转头,耳语道:“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徐栩没好气地瞥着这个满脸严峻的男人,原以为道士是入戏太深,哪想这个人的不苟言笑居然是因为他不知道如何假装。
“李总感染了风寒,嗓子不太好。”徐栩立马向众人解释道。
此话一出,也将李景行树立的那一点点威信给粉碎掉了,立马有工人吼道:“我不关心他得了什么病,我只关心,我们怎么立刻回去?我要辞职!”
“为什么要辞职?”徐栩明知故问,还要装出莫大的惊讶。
“你们不会还不知道吧?”大伙儿顿时吵翻了锅。
徐栩脑仁痛,赶紧挥手阻止,点名叫出了一个声音洪亮的来叙述故事原委。
这个工人也是个急性子,只说自己叫小洪,连他的任职岗位都没提,就立马将海上闹鬼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叙述了一番,语速快得连机关枪都比不上。
原来,海上石油平台曾有一名基层员工叫马竞,主要负责设施设备的维护,性格非常孤僻,不喜与人接触,说话也偏激,每天两点一线,在这个平台上,根本没什么朋友。
在他来到平台换岗后便不见了踪影。因为平时没人会留意他,所以是在第二天,才有人发现他失踪了。
管理层调出监控,却发现那一天的监控出了故障,最后看到的视频回放,就是他一个人走到平台上。
后面部分则全部是黑屏。
徐栩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这个监控坏得真是时候啊。”
工人小洪快语道:“马竞一直不受人待见,怕是轻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