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廉无声地白了一眼谢奕秋,舔了舔唇,只说:“安然回来就好。”
正说着,一个低沉冷冽又满含嘲讽的男性嗓音便从大门处传来:“陈纹玉,你永远这么折腾人。”
四人循声望去,便见一身清爽的顾辙双手插兜往里走,一边左右打量,一边皮笑肉不笑地夸道:“半年不见,你这房子倒修葺的不错嘛。”
“辙少爷好!”赵廉和谢奕秋对望了一眼,齐声喊道。
诶?怎么都不怀疑下他是顾辕吗?陈纹玉心里惊奇不已,面上却也微微笑道:“小辙,好久不见啊。”
“不久,五个多月罢了。”顾辙信步走到餐桌旁,敲了敲桌面,嗤笑一声:“如此黑暗料理,一看便知是你的杰作。”
他指的是桌上还没开动的、陈纹玉今早做的早餐。
“怎么?你要尝尝吗?”陈纹玉拿起一份‘可乐面包夹苹果片’,自顾自咬了一口:“别说你不要,我本来也没打算给。”
“少跟我扯皮!”
陈纹玉将食物咽下去,好整以暇地问道:“那请问,您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啊?”
“考完试,解放了。这不是怕你贵人多忘事,所以得赶紧来提点提点你,以免你过的太舒坦,忘了惹上的麻烦。”
“你又想多了不是?我的日子要能过的舒坦,第一要义就是不见你,你可知?”
顾辙哼道:“我说你呀,既然有本事消失半个月,那又何必再回来呢?”
“你消息可真灵通,我这才刚到家没一会儿呢。”陈纹玉伸了个懒腰,轻轻启唇:“路途劳累,我要好好睡上一觉才行,你要没事,还请回吧,毕竟,九巷这里不欢迎你。”
仔细想想,顾辙揍赵廉那事儿,还没来得及算账呢。
“这几个下人你都不急着赶,我才来了这么几分钟,你就不耐烦了?”
“怎么?不服气?这里是老子的家,老子爱留谁留谁!”
“哟呵,你脾气比我大了?”陈纹玉正要再接一句“叫你滚就赶紧滚”,顾辙便立时打断了他,而后一手拽着他入怀,又反手掐着他的脖子,冷冷骂道:“陈纹玉!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谁了?还以为我和辕一样将就你、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郑立和谢奕秋反应过来后正要抢人,顾辙便加了加力道,告诫他们:“我本不会伤他的,可若是你们硬来,保不齐我受了惊,就失手拧断他的脖子了。”
“辙少爷,请你放开!”赵廉定了定神,拦在谢奕秋面前道。
“你算什么东西?轮得到你跟我叫板?”顾辙啐了一口:“你们三个现在就滚出去!”
赵廉深吸一口气,毫不退让地举着手机:“辙少爷,你若再胡来,我便要打电话给顾先生了。”
“请便。”顾辙呵呵一笑:“我来这里自是父亲应允过的,不然你以为是谁告诉我他回来了?”
“什么?”赵廉只惊异了一秒,便又道:“顾先生叫你来,没叫你对纹玉动手吧?”
“纹玉?好亲切啊?”顾辙品位了一下,呵着气在陈纹玉耳边说道:“我说怎么一个一个的都护着你,原来你就是靠自降身份来博取好感的。”
陈纹玉被他掐着脖子,只能哑着嗓子接话:“我和赵哥他们是朋友,没有自降身份一说,只有你这样恬不知耻的人,才会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你说什么?”顾辙按着他的脑袋往桌面上磕了一下:“总是这么没有觉悟!到现在还想着激怒我?”
郑立趁着此时,突然从后方将顾辙扣住,迫使他放了手。然而他也不能真的打伤顾辙,得逞后便退到陈纹玉身前站定,以防顾辙再次发难。
“差点忘了这两个是你的保镖。”顾辙揉了揉手臂,叹道:“看来我还不到辕的水准。”
陈纹玉眼皮直跳:“你到底想做什么?”
“也没什么事,就是替辕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而已。有这三条东西在你周围,想必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了。”顾辙说完,又朝他看了一眼,就摆了摆手走掉了。
“纹玉,他为什么说是替辕少爷来看?”谢奕秋拉了拉陈纹玉的袖子,小声问道。
陈纹玉抿着唇不语,赵廉便叹着气接话道:“辙少爷愈发目中无人了。”
“可不是?他刚才将你们比作狗呢!”陈纹玉拿起刚才咬了一口的面包继续吃着,撇着嘴嘁道。
“有吗?”谢奕秋睁着眼问。
“三条东西……还不明白?”陈纹玉翻了下白眼,默默地走到冰箱前面,打开门拿了一杯酸奶喝了:“我真得补觉去了,庙里面环境太差了。”
“你真出家去了啊?”谢奕秋蓝眸一亮:“那大师长的什么模样?是不是光头、留着一把白胡子、穿着□□、合着手掌嘴里直嚷着‘阿弥陀佛’?”
“不是。”陈纹玉仰着下巴想了想:“他二十多岁吧,确实是光头,不过一直都带着帽子,也没留胡子,穿的就是普通的t恤衫和短裤,而且他嘴里冒出的脏话比‘阿弥陀佛’要多得多。”
“啊?”谢奕秋皱着眉:“现实生活中的和尚就是这样子的吗?”
赵廉在一旁听着,心里想的却是‘他说的这么仔细,难道真有这个人?’
当然有这个人。
陈纹玉自始至终也没撒谎,只不过把情况变通了一下。
“不仅如此,他还喝酒吃肉把妹子呢!”陈纹玉笑眯眯地拍了拍谢奕秋的肩膀,挑着眉问:“动心吗?你要不也考虑考虑皈依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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