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纷纷点头。
塞林格说点什么头,满意就鼓掌。
这一幕看着又好笑又无奈,塞林格在众人的鼓掌声中靠在椅背上,揉着太阳穴,眼睛还巡视着在场的人,看谁没鼓掌,样子特别混世魔王。
石头哥终于叹了口气,说:“我知道迟南实力不俗,但是你要搞清楚,他毕竟不是我们乐队的成员,你下次还是不要找人家寻找灵感了,如果你惜才,让他给我们伴奏都没问题,说实在的我也挺欣赏他的,但是原创版权这个东西不能乱来。懂吗?”
喝醉了的塞林格转头看他,说不懂。
“装不懂!”
“他是我助理,也是我粉丝,音乐风格也有受我影响,怎么也不能算外人吧。”
石头在他脑门上揉了一把,说林弟弟,当然是外人。
那一揉,似乎把塞林格的眼神揉得更迷离了,他垂下眼睫,好像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我想进去,但作为被讨论的对象,似乎又不方便这时候进去,只得在门外逗留着,看塞林格保持着那样灵魂出窍的状态,直到撑不住伏在桌上。
包间里的气氛放松又惬意,大家吃着甜点和水果,热烈地聊天,合影,我走进去的时候没人注意到,塞林格一个人静静地趴在圆桌上,他旁边的位置已经空了,我坐下来时也没人注意到。
“林赛哥,谢谢。”
为你为我做的一切。
说得那么轻,好像只是比心声大了那么一点点,但他肩膀忽然就动了一下,抬起头看见我,因为微醺而失焦的眼睛在那一刻短暂地清亮起来,笑了笑,在喧闹的人声中低声说:“回来了?”
我朝他点点头。对不起林赛哥,让你被拷问那么久。
那个明明已经醉得不轻,头痛欲裂,却还努力像往常一样对我踏实一笑的样子,像子弹击中了我。
——
快到十一点,酒宴终于要散场了,塞林格的酒力似乎真的特别差,该是全场喝得最少的,却好像是最难受的。要走的时候我去扶他,他轻轻推开我,说不用,我能走,结果起身一推开椅子,那椅子直接就倒地上,压到了季诗的脚上,季诗蹲下来抱脚痛呼:“塞英俊你是不是故意的?!”
塞林格转身把那把椅子提起来,“咣啷”往旁边一搁,差点又要歪倒,我连忙给扶住了,他蹲下来捧起季诗的脸,说了声对不起。
季诗愣神的时候塞林格在他脸上搓猫一般又揉了揉,说:“我不是故意的。”
天团主唱一下跳开老远:“我靠塞林格你离我远点儿!”
蹲在地上的塞林格空着手一脸无辜。他还是站了起来,从善如流地离季诗远了点儿,回头对我说,还是你扶我吧。
我扶着塞林格出了包间,还听见季诗在后面喊:“我的妈呀他绝对性向成迷!太可怕了!肯定经常这样仗醉揉男生的脸!迟南你小心点,他上次还问我直——”
声音一下就没了,塞林格忽然双手捂住我耳朵,我知道他是醉了,但这个动作还是有点突然,我的吃惊不亚于被揉脸的季诗,但塞林格没理会我,捂着我的耳朵强行往前走。
他走得有点快,虽然醉了但步伐稳得离谱,走进电梯时后面的季诗喊道:“塞英俊你等一下我们啊!”
塞林格越过我“啪啪”按了两下关门键,把赶过来的宇宙主唱和笑笑关在了门外。
我看着合拢的电梯门,有点傻眼:“林赛哥,不等……他们啊?”
塞林格靠在电梯壁上,一直盯着电梯数字直到数字开始往下滑,才耸肩看我一眼,说:“来不及了。”
我只好点头,转头看着数字一层层往下滑,光滑的电梯墙上映着塞林格站在我身后模糊的身影,看不见表情,只看得见抱着手臂靠在墙上无动于衷的样子。
真是,好来不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