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是烧了地龙的,裴池没立即喝止她,心中却是纳罕什么事值当她如此上心。
辜七手中拿着的可就正是刚才她在理事厅侧室所看的那本账册,“殿下帮……“账本是她刚才顺手抓了过来,合拢着掉在地上。此时她正打算打开着递给裴池,谁知道才刚翻开,手上随即触到了腻滑湿润……
辜七随即将那原是递给裴池看的账本藏在了身后。
“……藏的什么?”裴池问。
辜七先前只盼着韶王殿下能给她好好看看,指出不对的地方,可这会却想要让他彻底忘了这事,“没藏什么!七七想和殿下说说话……”她心中有虚,自然声音就又甜又腻了。
而裴池却忽而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将人顺势拉入了自己怀中,灵巧就拿住了辜七手中的东西。只瞥了一眼那账册的蓝皮面,裴池就已然想起了她先前在那书房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这刻,他是饕足意满了,所以自然是愿意花了功夫为她解惑。
辜七又惊又羞,见转瞬功夫他已然打了开来,就是连阻止都是来不及的。她是悔不当初,气得拿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很有种眼不见为净的意味儿。
裴池却是低低的笑了一声,略有些闷沉,挠得人心痒。那书一落到自己手中,他便当即察觉了些许,又见辜七这般模样,自然就更是心知肚明了。
刚才在那书桌上……搁在上头的账本沾了那些也是可能的的。裴池是丝毫不嫌弃,甚至还打了开来,唇在辜七耳垂旁轻轻掠过,“七七刚才要问我什么的?”
“我什么也没问殿下!”辜七抵赖狡辩,只是她说得理直气壮,叫人觉得韶王殿下的一番说辞才只是他自己的幻听。
裴池轻笑,依旧将辜七抱在怀中翻动那账册,“我倒是有事情要问你。睁开眼,不然我怎么指给你看?”
“殿下!你也不嫌脏!”辜七被他逼得没办法,娇怒的开口。那手上的触感还有残留,她实在是想不明白,素来爱洁的的韶王殿下为何会这样。
裴池闻言便也很无奈,捏着她的下巴叫她稍侧头看对着自己的眼眸,怎么就嫌起脏来了。
“阴阳交合是天地纲常。”
这样的话对付不了辜七,她噘着嘴哼了几声,还有些嫌弃的意思。可下一瞬就娇呼了起来:“殿下别拿手碰我!”他的手摸过了那本账册,竟这时候又来捏自己的下巴,这一刻,辜七只仿佛自己鼻端好像也能闻见那味儿。
这也不行,那也不要,当真是娇气极了,也唯有喜欢她的才能做到包容纵容了。裴池想之前在京城当中的时候,他还不知道什么是“情”,不想这会倒是有了极深的体会了。便是她再怎么拿乔作态,他都甘之如饴。不叫他用手碰,裴池便倾身向前了半分,在她唇瓣上轻啄了一下,正色道:“这庄子是并州的,你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辜七见他是一本正经的神色,想着自己还真是看出了端倪来的,便同他说起了正事,“有两季的收成是对不上的,殿下,我在上头做了标记。”她催着裴池翻账册,薄薄的纸被浸湿了好些张,最为严重的几页被濡湿的厉害,似乎轻轻一扯就要被撕碎了,因而裴池在翻动的时候格外小心。
辜七看着那上头欢\爱遗落的痕迹,再想到那张书桌,说不定桌面上也会有。那样光洁的桌面,有什么都是一览无余……要是被丫鬟婆子看见了怎么办?
“是改了字的,还是改了两回。“裴池凝眸,压低了声音道:“你让各个庄子的管事都将账本拿回去改了?”
倒是真有这件事的,二三十个庄子,辜七不熟里头的门道,若是要一项一项自己经手,也不知要花多少日才成。“我让管事的将账本重新带回去检查仔细,到了第二日再由各庄大管事除外的人来汇报。届时再有疏漏,就是要严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