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七真是松了一口气,心想着她娘能这样问,多半是打消了心中的疑虑。只是对于自己那爹,辜七此时很是觉得既可怜又可气。不过那真相,她娘也定然不能接,辜七只能帮着圆过去。真是又惊又险,差点儿就让秋澜得逞了。
“澜姐姐,咱们府上是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吗?你要这般算计来算计去?”她若只是想谋求一个好将来,做人做事都规规矩矩的,辜七也不会不容她。
辜七是重活过一次的人,当然更知道那种在绝境中挣扎的无奈和困难,怎么会去轻易摧毁别人为之努力的成果。只是秋澜心思不正,甚至有些……不折手段。
为了哄住老夫人,让茹素之人沾荤腥,实在可恶至极。
而偏偏她的模样又叫人不会疑心她会有坏心思。
就好比之前那几日,秋澜和辜七的交情在外人眼中只有一日好过一日的,哪只她转头就这样挑拨二房了。
“算计?”秋澜没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会让辜七揭穿,惊骇于这位镇国公府的小姐会这样聪慧敏觉,不似她家里头那帮蠢笨的姐妹好的糊弄。然而这一切都不过是辜七一人之言,她没有的证据就做不得数。今日她是自己不小心绊了一脚,即便是险些坏了安阳侯和郡主的感情那也是无心之失。而早前素食的事,她做的更是小心,算她辜七聪明能察觉,可若说想要找到证据,那是绝不可能。要是当时就有证据,那自己也不会好端端的待到现在了。
秋澜脑子转的快,咬死了不承认,哭道:“老夫人待我这样好,我怎么还会不知报恩。那什么鸡油调味的事,我也……也都没做过……呜……”
秋澜越哭越伤心,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收起你的眼泪。”安阳侯听得心头烦躁,又因先前被此人算计,更是对她厌恶极致。小小年纪却心思这样繁复歹毒,多在的老夫人身边呆一日都是祸害。
这般一喝,秋澜的哭声果然小了很多,显得压抑而破碎。此时她也有很懊恼,今日老夫人带她出来相看什么黄公子,若不是那黄公子长得痴肥憨傻,她也不会恶心得在一旁吐。偏又见了辜七的风华动人,一时心中嫉恨难平,这才会算计她爹娘去。
要说秋澜也很有些手段,上京之前就知道安阳侯腿脚有旧疾,偏偏那次让她看出了端倪。呵,这要隐藏了十数年的谎言被当场揭穿会是个什么情况?她想想就很痛快。
“你若是还想呆在老夫人身边,就安分些!”安阳侯脸色冷峻,“再生事,我有千万种法子对你。”
秋澜听出话中威胁,终于脸上露出了害怕。
回了镇国公府,辜七忙让漱玉喊李珏王衾两人进来,不想却被告知这两人下午去了定楚堂还没回来。“奴婢叫人留意着了,见他们一回府就让到小姐这儿来。”漱玉有些迟疑,打量着辜七脸色不大好,又想她是刚从应觉寺中回来,又怎么会不知道那件事,故而轻声宽慰道:“小姐,王爷那样……许是有旁的打算的……”
辜七听这话觉得莫名其妙,“韶王?他怎么了?”
漱玉这才知道原来辜七竟然不知那事,连连后悔都来不及了,叫辜七三两句威吓道出了实情:“奴婢,奴婢听说三皇子捐了两万两善款,得了与花魁姑娘手谈一日的机会。”
“竟有这事?他今儿也在应觉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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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跟前定北桥的韶王府里, 幕僚张岐和傅许生在议事厅等了韶王许久, 茶水凉了换, 换了凉,来来回回好几趟了。这二人一老一少,皆是揣着心事, 也不交谈, 只干等着。
眼见天色将黑, 三皇子才出宫回府。
“王爷可回来了。”二人一道迎了上前。
傅许生年纪较大, 被人尊了声傅老。此刻,他捻着胡须,先开了口问:“皇上可有为了这事责备王爷?”他所指的事就是花魁募捐,如今京城大街小巷都传了个便。
裴池转身入了座, 长眉微皱,“今日那帮老勋贵又到御前哭诉去了。”还是关乎福安公主生辰那事,虽然皇帝已经责罚了二皇子, 可那位秦小姐却是迟迟没有个安置。如今人也从皇后娘娘那被送回了忠勇侯府。如此做法, 那帮子老勋贵世家如何不会有唇亡齿寒之感, 先前散成沙的氏族反而联合起来,誓要为势微的忠勇伯府向陛下讨要一个说法。
皇帝的身子本就不好,让这些老东西呜呜泱泱的一吵、再一哭,更是气燥心烦,索性让寇德才将人都赶了去殿外。
张岐年岁同裴池差不多, 虽是满身的书生气, 可行事却不木讷古板。“皇上要削减这些老勋贵, 他们便借着这个事闹。到底是二皇子德行有亏,皇上心中一定攒着这口气。这档口倘若花魁募捐的事儿真传到宫里,指不定皇上要问责殿下行事……”后头的话不好,不过那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便就此打住了。
裴池凝眸不语,手指搁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皇后娘娘似乎很心急,才刚设计了老二,便又将脏水泼到了他身上了。要不是今天那些老家伙闹了一通,今儿他定是要被问到这桩事了。
其实在下午的时候,傅老和张岐已经商量出了对策,“背后策划这事的人短短一日就叫京城上下人尽皆知,可见用心险恶。王爷,眼下最好的办法便是‘金蝉脱壳’。”
金蝉脱了壳,再丢一只蝉进去才更稳妥。
人选他二人反复斟酌,已经定好了:“许后同胞姐妹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