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玉走到门外，也轻轻推了一下门，说：“雷村长不是有车子的吗？车子开出去，是很快的。”郁晶香说：“我没有看见他的车子开进来啊，只看见郭书记是走着来的。”

“走着来的？”乔小玉说，“她不是有辆新型踏板车的吗？”郁晶香说：“晚上，我没有看到她开过来。”

乔小玉沉默了一下，说：“兴许她走得急，有事明天再说吧。我看他们村委会的值班表，明天就是郭书记值班。今天是雷村长，但郭书记也一直在这里。他们现在非常敬业，前岙村看来真的有希望了。村里有了希望，我们学校就有希望。”

他们边说边往前面的教师办公室走去。

里面的雷小波和郭凤平这才松了一口气，开始重新投入战斗。这次，他们的速度放慢了。现在不能开门离开，所以就不急，索性和风细雨地慢慢来。但灯是不能拉亮的，声音也不能太响。于是，他们在黑暗中，像哑巴打架一样，只是默默地扭动着身体，不发出任何声音。这样反而非常尽兴，登上了一个新的高峰。他们越点越酣，致极乐之境才罢战。

偃旗息鼓后，他们在黑暗里穿好衣服，整理了一下头发，才搂抱着坐在沙发上，为怎么走出去担心着。郭凤平将嘴巴凑在他耳边，痒痒地哈着热气，轻声说：“现在我们怎么出去？”

雷小波说：“只能你先走，但也得等到他们休息了才走。”郭凤平噘着嘴，说：“深更半夜的，我一个人怎么走？吓死了。”

雷小波心里矛盾开了：送她回去吧？有被人发现的危险。不送她回去吧？明天早上怎么办？我怎么跟郁晶香去碰头？

郭凤平在黑暗里两眼幽幽地盯着他，说：“明天我值班，你没有事吧？没有事，就来陪陪我。”雷小波心里好紧张，他还没有说话，郭凤平又发嗲地用身子推着他的身子，说：“我们今晚就睡在这里算了，正好有两张沙发，一人一张，明天省得跑了。”

雷小波一听，背上发热起来：完了，她要坏我们的旅游计划了。不行，今晚一定要把她送回去，否则，明天早上没办法安排，弄不好还会暴露。想到这里，他说：“住在这里怎么行？明天早上起来，弄不好会被他们发现的。”

“那怎么办？”郭凤平又没了主意。雷小波说：“我们在沙发上睡一会，到凌晨两三点钟才走。你先出去，在前面的山路上等我，我出来后送你回去。”

郭凤平同意，就一人一张沙发和衣睡了。一觉醒来，雷小波拿出手机一看，已是凌晨两点钟了。他连忙翻身坐起来，清醒了一下后，去推醒郭凤平：“凤平姐，快起来。”

郭凤平惺忪着眼睛坐起来，坐了一会就站起来。这时外面的天还是很黑，屋子里更是漆黑一片。雷小波摸黑帮她拿来挎包，放到她肩上，拥抱了她一下，说：“你出去后，从西边的山头边绕过去，沿着围墙往外走，脚步要轻。好在这里没有大门，否则就出不去。”

郭：“万一碰到人，你就说累了，在沙发上睡了一觉。”郭凤平说：“我知道了。”雷小波领她到门口，轻轻打开门，伸出头往外看了一眼，见学校里黑乎乎的，没有灯光，能见度很低，就让郭凤平闪身出去。

郭凤平朝他指的方向，往西绕过山头，从后边的围墙边往东走去。雷小波关上门，在暗中等了七八分钟，没听到外面有声响，就拿了包打开门走出去，也是往西绕过去。绕到东边围墙边，他尽量贴着围墙，弯腰往大门口走去。

可是他刚要走到大门口，只听有人在黑暗中一声大喝：“谁？给我站住！”

雷小波吓了一跳，就站在暗影里不动。这时从前面那排房子的一间屋里窜出一个高个子男人，快速朝雷小波跑过来。

“啊？”跑过来的人一看，就惊讶地叫起来，“这不是雷村长吗？你，你怎么？”他是乔小玉的丈夫周晓昌。

两人都有些尴尬地站在灰蒙蒙的夜色里，静静地对峙着。雷小波心里有些紧张，但他要镇静，所以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疑问。

接着走出来三个女人，迅速朝他们走过来。“周教师，他是谁呀？”郁晶香声音清亮地喊着，奔过来。走近了一看，惊得许久没有回过神来：“啊？是你。”

雷小波见四个教师都到了，站在他周围惊奇地看着他，就说：“我太累，在会客区里的沙发上睡了一觉，谁知一睡就睡得这么晚。”

周晓昌不解地问：“那雷村长，你怎么从东面的围墙边走过来？”

雷小波急中生智，说：“不好意思，嘿嘿，我去东面的围墙边，小了个便。”

周晓昌和乔小玉都相信地点点头。

郁晶香疑惑地问：“那郁书记呢？也在里边睡觉吗？”雷小波心里大惊，他下意识地朝外面的山路上看了一眼，怕郭凤平就等在那里，被他们发现。

他没有看到她的身影，才说：“郭书记早就走了。她走了，我才休息的。”郁晶香不依不饶地问：“十点钟左右，我来敲门，你没有听到吗？”

雷小波当然不能承认，做出茫然的样子说：“没有啊，我没有听到。”郁晶香还是将信将疑，自言自语地说：“奇怪，真奇怪。你的车子怎么没开过来？我看见下午也开来的。”

雷小波淡淡地说：“晚上，被人借走了。”然后冲周晓昌和乔小玉说，“周老师，乔校长，你们回去休息吧，我也走了。影响了你们休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