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名指上代表已婚,而食指则象征心有所属,对于某些蠢蠢欲动的人也是一种无声的拒绝。
碧翠丝盯着和银发青年并肩的法师身上,要不是她以牧师的良好视力保证,法师的胸口绝没有任何隆起,一定会以为是那个法师夺走了意中人的心。
“可怜的小女孩。”矮人都灵低声嘟哝了一句,似乎想要避人耳目,然而所有人都听见了。
“什么?”
“爱神的宠儿居然会有求而不得的时候,真可怜。”都灵满含讥诮地重复了一遍,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这个牧师不怀好意。能够放弃已经建成的神殿,从北方一直跟到南边,让他不能不多想。女人是种无法理喻的生物,矮人中从来没有人(无论男女)为了爱情而放弃伟大的矿山和熔炉,但天知道人类的女性怎样为魔鬼美丽的外表所诱惑,从而干出骇人听闻的事情来。爱神牧师正是其中佼佼者,她们渴望被爱,也将炽烈的爱无分贤愚地回馈他人(因此显得廉价),在恋情中总是手段百出,很少有人能够拒绝这些人间爱神的诱惑。正因如此,弥赛亚和法师的无动于衷显得十分罕见。
“那也总比你强。”碧翠丝酸溜溜地回赐了矮人一句,弥赛亚和法师坐在前面一辆车上,从身后吹来的风正好能将她和矮人的对话送入他的耳边。米尔温的牧师紧张地偷看了弥赛亚一眼,确定他没有回头之后,大大松了一口气,拉平裙摆上的褶皱,用最优雅的姿态靠在货箱上。
“好了,这么好的天气,为什么要吵起来,你们看天气不是很好吗,正适合外出踏青。”半身人把两人争吵的苗头再一次掐灭在摇篮里,一张娃娃脸无奈地鼓起。弥赛亚要陪伴法师游历探险,矮人都灵想要回老家去探亲,而牧师半夜敲开他的房门,扔出一大袋金币作为报酬,唯一的要求就是让她和弥赛亚同行。
原本想要雇上几个护卫,现在倒是免费得到了一支,拦路抢劫的地精和强盗都被毫不留情地扫除,快捷又高效。唯一让他有点头疼的事情就是牧师和矮人总是不分场合的正常,但世上总是没有十全十美的事,现在已经很好了。
商人山姆乐观的想,抱着轻松的心态继续劝架。
弥赛亚和最新披上法袍的奈哲尔坐在一起。山姆没有买那种密不透风的,只适用于达官贵族的四轮马车,只有用来拉货的板车,上面用稻草和布匹絮得又厚又软,充分抵消了长途旅行的颠簸。
沿着向南的小道行进,天气就越发温暖。弥赛亚看着同伴们脱下厚重的狼皮斗篷,换上相对轻薄的夹衣。日照的时间也极大延长,太阳从浓密夜色中透出光彩的时刻也变得更长。地面的植物从冰层下的地衣苔藓,过渡到厚绒毯般的细草,蘑菇从饱含水分的朽木中冒出头,然后被挎着藤条篮子的少年少女捡走。
弥赛亚新奇地打量着外界,无论是囚禁他的半位面还是地底的幽暗世界,都没有如此明媚而富有生机的景象。银发青年伸出左手,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被牧师评为材质低劣的蓝宝石戒指闪闪发光。
新鲜出炉的法师就待在他身旁,厚得像砖头的法术书摊开在膝上,半精灵恒定了一个小法术在羽毛笔上,使它有永远也用不完的墨水,眼下它正被主人握在掌中,在颤抖的马车和争吵的伴奏声中,永不停歇地画出各种令人费解的图形和公式。
奈哲尔埋首于法术模型的构建中,没有功夫去看外面的景色。科尔温在他出师时都送了些东西给他(大部分是他还未学会的法术和实用的卷轴),这些东西包罗万象,极为庞杂,奈哲尔毫不怀疑这些东西能用到他晋升高阶法师。他在将一个卷轴上的法术从记忆中提取出来,复制到法术书上,并尝试着解析它的原理。当他完全专注于法术时,心中对安斯艾尔和艾德温的愤怒暂时隐去,只留下一步一步接近成功的淡淡欣喜。
还没有完全发育成熟的声带发出尖利笑声,像母鸡一样咯咯响个不停。奈哲尔遗憾地放下笔,他刚才闪现的灵感被打断了,并且再没有回来地可能。一股怨气从内心深处浮上来,半精灵阴沉地盯着几个你追我赶,并无知无觉放声大笑的乡下小孩从车队边经过。
随后他想起了从前。
村庄门前竖着一块木牌,上面爬满青苔,依稀能看见几个歪歪扭扭地字母标明村庄的名字。山姆摸了摸肚子,那里面空空如也,早上吃的干粮已经消化干净了,它迫切地想要点温热的,富有家庭气息的食物来填满留出的空间。
几匹驽马踢着满地乱滚的碎石子,走进了围墙中间的拱门,长长的藤萝从腐朽的铁门上垂下,拂过脸颊。几个衣不蔽体的小孩留着口水,歆羡地盯着车上几个衣着光鲜的人物,妄想着有朝一日也能够成为那样的体面人物。
这个村庄很小,也很普通,甚至连名字也要被人忘却。就像世上绝大多数村庄一样,既没有什么君主英雄在此出生,历史上也没有轰动诸国的大事发生。日复一日辛勤劳作,但却只能勉强糊口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