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成婚之时,除了迎娶一位王妃以外,还另有皇上赐的侧妃刘氏,刘氏是鸿胪寺卿的女儿,也是有名的娇俏可人,这刘氏与王妃冯珠珠一项不对付,因仗着赵王与自己多吃几顿饭,顿觉得自己多受宠些,明明暗暗都给王妃甩脸子,也不看自己几斤几两。
贵娘鬼鬼的说,听说赵王成婚当日笑眯眯的走进洞房,可是拉长脸走出来的,谁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赵王跟这位王妃的关系,仅限于初一十五吃顿饭,合着因赵王与刘侧妃多吃了几顿,刘侧妃顿时觉得自己与赵王的感情比王妃要深些,于是多有看不起王妃的举动。
王妃哪里能容得下面的人这么放肆,于是这一正一副最近斗法斗得厉害,样样东西都得比着,连洗衣服谁先谁后,一件事没理顺主子的毛,就是一顿板子,这不,前段时间因着贵娘先洗了刘侧妃被月事弄脏的裤子,没先洗王妃的衣服,被哪个杀千刀的打小报告打到王妃那处去了,王妃见状破例“召见”了她这个奴才,赏了二十个手板子。
“那刘侧妃呢,刘侧妃好相与不?”君湄巴巴的问。
她对刘侧妃的印象,仅限于每天早上的清早问安,因那时她得宠,赵王整日也不给侧妃和妾室好脸色看,因此底下的侧妃和妾室也从不带有幻想,后院相处的十分和谐,原来刘侧妃竟然也是一个有野心的。
贵娘哧了一声,许是很久没有遇到比她身份更低的人,让她这样有认同感,今天的话便多了些。
“刘侧妃么,听说她闹的笑话也不少,起先王爷也不知道因什么因由,总是去她那处吃饭,刘侧妃便心生妄念起来,晚上留着王爷在拢月阁过夜,两个人起先也是好好的,谁知道二更十分,王爷怒气冲冲的从里面出来,回前院去睡了。”
“原来这辈子的刘侧妃也住在拢月阁啊!”君湄幽幽的想着。
贵娘打断她的思绪:“从这次开始啊,府里就有人传——”她低下头,凑到君湄耳边说着那些不能说的话:“说王爷不能人道,所以冷落诸妃。”
“噗——”君湄差点被口水呛死,赵王不能人道,咋可能呢,上辈子他不知道多能人道……呃!满脑子的恶念想!
贵娘摇了摇君湄:“想啥呢,脸都红了,今天就这样吧,赶紧去干活,还有一大堆事情没做完呢。”
——
进府半个月了,疲累的身心,都容不得君湄想其他,她那早逝的娘,不知道去了何方的爹爹和哥哥,他们都还好吗?
夏天天热,李妈妈又胖,纵使摇着扇子很快睡着,一停下来就醒,看来浣衣坊的女霸王以前也没少发落下人做这些工作。
笑笑草用了几日,李妈妈越发觉额身子不适,一到着温热的夏季,又痒又热对于一个胖子来说是难免的。
李妈妈很烦躁的用手抓了抓臭脚丫子,君湄皱了皱眉毛,天天这样泡,怎还是这样臭,难道别的丫头给她打泡脚水的时候,下了什么令脚臭的药?
仔细想想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赵王府后院有座山,山上是有艾叶的,那年端午赵王来了性子,竟然带她去爬山采艾叶,热得君湄半条命都快交代到山上了,可赵王他老人家一点事情也没有,一口气爬到山顶,腰不酸气不喘。
伺候完李妈妈,君湄跑去后山,看看山上还有没有艾叶,要命的赵王不会命人把艾叶全砍了吧。其实她还有些私心,赵王的衣服洗完以后都要熏一些香料,可那年她异想天开的熏了些艾草在他衣服上,收到了意想不到的好效果,赵王很喜欢。
若是有多的,晒干一些给他熏衣服也不错吧。
脑中念头一转,自己真的是天生奴才命,凭什么给他熏衣服!
再说赵王的衣服也轮不到她这样新来的丫头熏。
从浣衣坊到后山有一段距离,走在滚烫的地上,君湄居然也不觉得烫了,想想当日入府之时,她赤脚走在路上,觉得那么不能忍,今天居然默默的承受,无所谓了。
爬上半山腰,砍了许多艾叶,这才歇下来,旁边有个熟悉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殿下约我来这后山做什么?满王府这么多地方,偏要来这里,热煞奴家了。”声音娇软得险些叫人没听出来,是冯珠珠。
君湄吓得……怎么这么巧,偏遇到赵王跟王妃私会,他还是这么有情调的约自己的王妃出来爬山?
心里一股子酸水泛起。
“王府中耳目太多,私下约你出来多有不便,这山上景致好啊,登高一望,大半个京城都在眼中了。”
这声音,有些陌生,不是赵王?
不是赵王又是谁呢?
京城中还有哪个殿下,胆子这么大,敢约见赵王妃?
冯珠珠娇嗔:“殿下真坏,奴家好不容易养的白白的,这出来一趟又晒黑了。”
那男声刻意柔声安抚:“你晒不晒黑都是那样好看的,在我眼里你最美了,改日我齐地供奉了大珍珠,我送你十斗八斗的,你尽管拿去磨了做珍珠粉,最是美容养颜。”
齐地……珍珠粉……
冯珠珠娇声道:“殿下真坏,人家好歹是赵王妃,你就是这样戏弄你的弟媳妇的吗?”
男人满身自带狂魅之气:“五弟那个瞎了眼睛的,竟然敢冷落你,本王第一眼看到就,就知道这样美的美人从没被男人喂饱过,这样青春年华,这样貌美如花,到底是多瞎的男人才会辜负,你别怕,有本王在,本王会尽情呵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