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殿下……君湄刚好还在头疼这个人,被秀娘一提及,她不知该怎么说,索性往水底一缩,整个人旋即钻进水中,方才才被秀娘篦好的发丝,被水一冲,便浮在水面上。
“小姐,躲在里面做什么?”君湄在水底下听见秀娘在上面喊,声音隔了一层水,变了形。
终归她不是会潜水的,才一小会儿便憋不出了,从水底一跃而起,溅起来的水花将秀娘的前襟都打湿了,以前她总爱这样玩,秀娘自也不以为意。
她这样传递给秀娘一个信号,她不高兴了,她不高兴便躲进水里面,谁的话都不想听,以前小时候就这样,长大了还这样。
刚一出水面,果然又被秀娘数落了。
“你看都多大了,还爱这样玩,要让殿下知道了,得笑话你的。”
君湄没说话,她知道他不会。
他去冯珠珠的听月居了,然后呢?
她心里堵得慌,又把头埋进水中。
“哎——“
秀娘刚把她一头头发梳好了,这不又让她弄散了,这次她埋进去很久,还没出来,可把秀娘急坏了,在上面不住的叫:“小姐,你快出来,秀娘知道了,不多说你了。”
不一会儿后,君湄又从水里钻了出来。
“秀娘,我肚子开始疼了。”脸上、睫毛上全沾着水珠儿,这样的君湄有一种很特别的美感,如雨中被吹打过的玉兰花一般。
她不信赵王见到这样的小姐不会动心,除非他不是男人!
秀娘帮君湄把身上的水擦干,给她套上一身薄薄的中衣,又拿了一条干毛巾给她擦头发。
小姐来葵水腹痛的毛病从一开始就有,大夫看过了也开过方子,没什么太大的作用,说是要等到小姐长大成家了以后才会好,若是成家以后不好,怕只有等到生孩子以后才能好了。
以前也只有第一天痛,秀娘学了个按摩的手法,按过以后会好些,所以也没太在意。
今天她却是疼的不一般,小脸煞白,额间隐隐冒出些冷汗出来,秀娘忙搀扶着她在榻上躺下,把未干的头发褪在脑后晾着。
君湄闭着眼睛,却不说话,手一直捂着肚子,整个人因疼痛而弯曲起来。
这个样子是秀娘从未见过的,以前她再疼,也断不致于这样。
“小姐,怎么这次这样疼。”
秀娘温热的手放在君湄肚子上一点一点的揉着,也未见到她有舒缓的迹象,片刻后她才说道:“早几个月都没来,这次便觉得跟以往不同了些。”
秀娘看她的颜色一点点苍白下去,手脚心都冒出汗来,看来疼的不轻,女人来葵水时或有疼痛,也没谁真经当成个事情,可小姐是秀娘的命根根,秀娘看着这样子心疼的不行。
“我出去请大夫吧。”秀娘说完这话又拿不定主意了,她们二人也是寄居在王府,若是要出去请大夫不过王妃的眼怕是不像话,如今这幅情形当怎样才好呢?
秀娘心里坚定了一个心思,哪有正房夫人乐见侧室或者外室舒坦的,王妃此时不找她二人晦气也不知道是存着什么心思,总归这心思未见得是好的,因此这件事情得先经殿下的手,刚好此时君湄说道:
“秀娘,去看看殿下回来了没?”
秀娘问道:“殿下出去了吗?”
君湄急切的问道:“去探探殿下回来了没?”
秀娘连忙出去打听,原来殿下酉时吃完晚饭就去了听月居到现在还没回来。
回来见到君湄已经疼的打滚了,连忙又过去帮她按了会儿,这才舒缓些,君湄这迷迷糊糊的又似乎在记挂着什么,总是睡不着。
秀娘就这样一边给她按摩着小腹,一边出去打听,到二更左右,君湄这才安生的睡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好疼……
秀娘给她按了许久,那种胀胀的,呼之欲出的感觉消退了不少,好像从体内流出来不少的东西,那以后,身体便轻松了。
身体轻松后神经又紧绷起来,她开始做梦,梦见前世、这一世,世世都有他,人死了以后怎会重生呢?难到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梦与现实,皆有那么些不同。
君湄脑子里面一瞬想起许多的往事,那天她送赵王出门,不一会儿齐王的人就这样杀了进来,要做什么?
更早一些,赵王给太皇太后庆生,去了江都,然后呢?
如今比那些时候更早,她是能阻止赵王去江都,还是能阻止赵王见到江曼柔呢?
她真的好怕,好怕这好难到手的幸福离开自己而去,这种感觉真不舒服。
“你不要走啊……”她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抓住眼前这人,慌乱的叫着:“隽郎,我不许你走。”
“我不走。”耳边是他温柔的声音,一双坚实而有力的臂膀环住了她,让她觉得很温暖,那人抱着她往外面走。
她觉得很安然,很舒服,那人宽阔的怀抱、有力的臂膀皆告诉她,这是赵王,赵王来看她来了,她很安心的把脸埋进他怀里,舍不得松开。
眼睛却还是闭着的,好像是一场梦。
他的怀抱让人觉得好安心,好舒服啊。
赵王轻笑:“傻丫头。”
——
秀娘本是陪着君湄睡的,睡到半夜,赵王闯了进来。
原来赵王此时才回,刚进院子就听说秀娘找了他许多次,说是姑娘不舒服要请大夫,因李富贵与他一同去的,院子里就没能主事之人,急得秀娘团团转。
赵王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听说她肚子疼,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