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笑了笑,伸出手来,按住她的侧脸来,粗糙的拇指在她脸上哗啦了一下,那样子好像在给她擦掉眼泪一般。
可她明明没有泪,谁要他擦了。
他的手很粗躁,特别是右手,常年握着刀剑的掌心生出一层薄茧出来,便是有了这层薄茧,手在弯弓射箭,或者是拿着刀剑砍砍杀杀的时候,才不会伤到皮肉。
人便犹如掌中的薄茧一般,只有通过,才会学会包裹和伪装自己。
“不许不高兴。”她从没认真听过他的声音,或许有些怕,她害怕最后的结局也和上辈子一样,是分离、是痛苦、是死亡,所以才会抗拒他,却又忍不住被他诱惑,可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
他年轻,有朝气,尽管板着一张脸,但任能看得出来这张脸底下是一颗火热的心,她好想问一问他上辈子为什么去了一趟江都就变心,为什么会变成那副模样,可话到嘴边发现自己好傻,这辈子的他,怎会知道上辈子的答案。
君湄被赵王环住了肩,一把拉进他的怀里,她不算矮,可在他面前却十分渺小,眼睛刚好过了他的肩,就这样被圈了进来,毫无防备的。
赵王将头低下来,埋在她脑后:“你到底在怕什么,又在担心什么呢,本王是那么靠不住的男人吗?”
“我哪有不信你,我只是——”君湄是上辈子被他唬惯了,这辈子自不自的还是怕他,为何会怕他,她自己也讲不清楚,明明这辈子的他与上辈子是不同的。
“本王总是拿不准你到底想些什么,却又想拿准你到底想些什么,等会儿回来,君君要细细说给本王听一听。”
赵王鼻子里面呼出来的气串到君湄耳朵上,弄得她痒痒的很想笑,就在他怀里吃吃的笑了起来。
原来她这么容易满足,说上几句好听动听的话,她便乐了,当真是个傻女人。
赵王拍拍她的背:“待会儿叫秀娘陪着你吧,阿臻要看书。”
九皇子直接在后面抗议了:“我不看书,我才不看书,你自己去陪你的王妃了,为什么不让君姐姐跟我出去玩。”
本是温情脉脉的一幕,却见到赵王随手抄起一个囊子就朝那孩子丢过去了。
“不看书就在屋子里面好好呆着,今晚谁也不许出府。”
君湄露出浅浅一笑算是答应了,于是就这么愉快的说好了,留下一个委屈的不行的阿臻在后面黑着脸。
君湄回过头时看到这一幕,很惊讶的发现原来这孩子黑脸时候的样子,跟赵王还是很像的。
赵王就这样放心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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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痛
这次回来以后赵王便不缠着她, 非要她晚上也陪着了,因此都是秀娘陪着君湄,赵王自己住在逸清居主屋二楼, 也在隔壁给她择了间屋子, 屋中各种陈设一应按照他的标准来,不比他自己住的差。
赵王想着的是君湄如今还小, 等她再大些再圆房也不迟,可却叫旁人起了不一样的心思。
比如秀娘, 秀娘在许府呆了十几年, 看人都是多一个心眼的。
起先她见赵王千辛万苦的把自己寻来照顾小姐, 心里也替小姐高兴,赵王这样的大忙人,居然有时间顾全小姐的心思, 秀娘也挺替君湄感到高兴的。
可渐渐的秀娘见两人只是白日里腻歪,晚上却不在一处,就觉得很奇怪了,以前在许府也没少见到两个人少爷身边的女人, 有什么时候男人是白白愿意待你好的呀。
秀娘觉得,要么就是他没这个心思,要么就是小姐不愿意。
——
今天小姐回来的早, 秀娘本来在屋内绣着帕子,见小姐形单影只的回来了,下意识的朝外面看了看。
“王爷呢?”
君湄朝里屋走着,突然觉得很累:“王爷还有些事, 秀娘快些帮我准备水,我要沐浴,今天身子不大舒服。”
今天天还未昏暗她就回来了,脸色还有些不对,秀娘心里担心起来。烛台上的灯火啪啪的响了一下,秀娘看着小姐那张嫩白的小脸,才几日的将养,便比刚回来时要嫩要好看了许多。
“哪里不舒服了?”秀娘看着小姐的脸有点苍白,估摸着葵水快要来了,每到这日子她都会有些乏,葵水来了就不能泡着沐浴了,连忙吩咐底下的小丫头们准备洗澡水,自己则伺候着小姐更衣。
小姐自从去年来了葵水,上身也渐渐变得丰满起来,腰间一抹腰带束紧,更显得胸前比往常要高耸许多。解开外衣,本来如细瓷嫩玉一般的肌肤上挂着一件大红色的肚兜,衬托的雪白的肌肤更晶莹嫩白如通透了一般。
君湄脱了衣服,白嫩嫩的秀足轻轻踩进浴桶中,触到温热的水的那刻,她发出一声轻声的喟叹。
浴桶里面的水温温的,温度是君湄喜欢的温度,秀娘心巧,调试温度这种事情总是亲力亲为不假他人之手,温热的水浸漫在身体四周,通体便舒适起来。
秀娘见着从小养到大的小姐,从牙牙学步开始,一下子长成大姑娘了,真是怎么看都觉得不够。
这两年来君湄越发出落的标志,仅用标志两个字形容她怕是不够的,小姐的美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景致。正如此刻含羞沐浴之时的风姿仪态,惹人怜惜的模样,别说是赵王,便是世间男子都会为之垂涎。
秀娘伺候过夫人,也见过夫人最见不得人时候的样子,夫人那时也不如小姐这般好看,她就不信赵王殿下会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