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的案子我帮你查,这件事情跟冯万有莫大的关系,本来是打算从冯氏那里下手,可就在查这件事情的时候竟让本王发现,冯氏与齐王有瓜葛。”
对了,齐王,想到这个人,君湄眼前亮了亮,原以为赵王是被蒙蔽的那个,谁知道这件事情他早就知道了。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赵王顶着这顶绿帽子这么久了竟然无动于衷。
冯珠珠在他眼里只是一根养着的线,在他眼里,这个人压根就不是自己的妻,无论是从情理上来说,还是情感上来说,都不是。
他的手,拉住了她的,只觉得此刻她的手冰凉,想来一时半刻她还接受不了:“我知道你心里很不甘,我也是。可如今齐王在酝酿一场很大的阴谋,你父亲、柳侯下马一事,都与齐王的阴谋有关,我不想你知道,扰乱你的心神,可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是不是?”
他的语气一点也不像试探的样子,此刻他在是把自己知道的信息传递给她,卷进这场漩涡的不仅仅只是他一个,所以她也要有知情权。
她点了点头。
看见她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他才好说接下来的话,真相永远是最难让人接受的。
“我不愿意牺牲掉你,若你相信我,该知道我不会骗你,等一切都过去,你会该得到应得的。我可以与你同生死,共患难,此生有我在你身边,定当竭尽全力去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丝毫伤害,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此生必不负你。”
此生必不负你。
必不负你。君湄秀目盯着他看了许久,只见他面色诚恳,半分欺瞒之意都没有的,心里虽是五味杂陈,可又再一边告诉自己,上辈子毕竟是上辈子,跟这辈子无碍的,自己又何必纠结于上辈子的那个人,而耽误这辈子对自己这么好的一个人呢。
况且,如他所言,他此前的轻薄之举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自己才是他的妻?
这感觉太奇怪了,还在不久前,自己是要把人生置诸于他的人生之外的,不仅如此,心中所想所愿,便是要离他越远越好,可现如今发觉,命运之神将两人越牵越近,几乎都要分不开了。
看着他那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好愁人。
真的好愁人,竟半分拒绝他的心思都没有。
她继而乖巧的点了点头,才知道又把自己搭进去了。
赵王叹了口气,心中一颗大石终于放下心来,他原以为她知道以后会不相信,会以为他骗她,甚至于,她会埋怨自己。但是事实告诉他,她不仅没有埋怨,反而非常相信自己,能得到一个人的信任感不容易。
“我原以为你小,又是个妇道人家,不想与你说这些。”
听到这里,君湄的腮帮子鼓了起来,她哪里小了?
妇道人家,什么鬼?本朝女子的地位出奇的高,女子一般在家能顶半边天,否则也不会有法令明文规定,男子若要纳妾,需妻子认可才行,说她是个妇道人家所以不便听,她有些不服气。
赵王见她这幅小模样,俏皮极了,也知道她向来是好强的,自己这样说她定然照她情绪不满了,拉紧了她的手,这才说道事情的始末原委。
为赵王定亲的这个举动,起先原也是皇后的主意,安国公一家系出名门,在前朝出了个许德铭,为三朝首宰,即使许德铭过世以后,许家在朝中的势力,依旧是盘根错节,更何况许君湄的娘舅家 ,又是那样又势利的柳侯。
能娶到许家的嫡女,基本上就是拿下了大半个朝堂,这在当时,是大多数人的认知。
可事情突然有了变化,变化的根源便出在了皇后身上,当时一力主张迎娶许家女为儿妇的皇后,突然对这件事情有了新的看法,把目光转向刑部尚书冯万家的闺女身上。
冯万出身寒门,在当时的认知里,他绝对不是一个即将竞争储位的皇子需要结交的对象,那么皇后为何在选择赵王妃这件事情上起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了。
后来才知道,原来在安国公夫人柳氏进宫谢恩那日,竟无意间邂逅了皇帝,也就是这次邂逅,当当朝皇帝大惊失色,甚至以修仙为名,从此以后再也不近女色。
当年宣德帝为皇子之时驻守江都,与柳氏的那一段情,成为他人生中一段最艳丽的记忆,这段时间过了十七年,还是保存的那般鲜艳和完整。这也激起了皇后的一段痛苦的回忆,和对柳氏的恐惧,她丝毫忘不掉,在她即将被册封为正妃之路上遇到的坎坷,每一步,都与这个女子有关。
幸运的是不知何故,柳氏竟嫁给了当时的安国公世子。
其后不知何故,皇后虽被封后,但荀氏一族也在皇后封后以后受到压制,太子之位空悬至今。
这或许是宣德帝制约权臣家族的手段,若是荀氏一族不倒,赵王这个太子或许永远也立不起来,比起有着强大后台的赵王来说,宣德帝似乎更中意母族背景微弱的齐王。
但这一切都只是世人的猜测,究竟是怎样,恐怕只有皇帝一人知道。
真相
若说皇后的目的只是阻止许家的嫡女嫁给她的儿子, 而齐王的目的似乎更加明显,齐王的背后本就没有强大的母族支撑,加上齐王妃娘家的势力也不是很大, 最害怕赵王势力壮大的, 除了皇帝,恐怕就是齐王。
这一切信息量都很大, 不仅如此,柳侯的废爵, 许家的入狱, 这一切的一切, 恐怕都是齐王的手笔。
君湄不敢相信这一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