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撞到头啦?”
“不关你的事!”
“厨房那么累,不做了吧。”
“不做?”君湄冷冷一笑,再累也是自己的活,不干了可就真的什么指望都没有了,男人指不指得住,上辈子她已经验证过一次,还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老套的调侃:“别说你养我啊。”
“咳,你要是这样说,也不是不可以。”赵王不好意思起来,顺便不好好意的睇她,眼神中有那么点期许。
“逗你玩,还真当不起。”君湄很想绕过他,可他像一堵门一样,严严实实的挡在前面,她往左他也跟着往左,她往右他也跟着往右。
“我养你么,又不是养不起,厨房太累了,别去那里了。”
“赵王殿下。”她冷森森的看着他:“殿下可以养一百个外室,于我本是无关的,可殿下若是要打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不—可—能!”
“外室”这两个字,上辈子从她口中不知道说了多少次,即便这辈子的她落魄,可到底做了十四年的国公府嫡女,要她为人外室确实是不能让她接受。看见她这样坚毅的眼神,赵王腾然想起家里还有一个正妃,一个侧妃。
他的眼神变得黯然,木然站在那里未动,本来只是觉得自己喜欢她,出于人的本性就想得到她,可他没有想过那么多,即使她再落魄,也定不会……
君湄拖着铅一般重的步子往小屋走,走到门口发现屋内乌漆麻黑的,看来他真的信守诺言没来,左右也不怕他,即使他来了又能怎样,昨天不都抱在一起睡了吗,也没见他怎样,自己一脚踹过去他不是也老实了吗。
反正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推门进去,才发现里面跟早晨出去的时候是不一样的,卧房里面摆了个浴桶,里面放了半桶水,君湄把手伸进水里探了探,还是温热的,这一桶水应该放了一会儿,算好她回来的时间,水温刚好。
一旁衣架子上搭着一件白色的葛衣,轻薄透气,两块白色的毛巾,很刻意的搭在葛衣旁边,必是有人刻意准备的,不消说是谁,她也能猜到。
屋内起了一些变化,却没有叫人感觉到被侵犯和亵渎,想来他也动了些心思。
床上原本铺着稻草,稻草上垫了一床破旧的棉絮,棉絮上面垫着草席,这会儿换成崭新的锦被,锦被上铺着竹片制成的竹垫,用的是上等的湘妃竹,面上磨的光滑透亮,想是上等工匠的手艺。
床上另外放了几身干净的换洗衣裳,和几张纯棉制成的被单,洗的干干净净,叠的整整齐齐。
桌上放了一盒崭新的无烟烛,蜡烛旁边放着火折子,想来第一天过来没找到火折子让他记忆深刻,应该是他特意交代的,另外放了一盘时令瓜果,不多,各式各样都摆成一盘。
很难想象这是个男人做的安排,若这是旁人,她一定会很感动。
可偏偏是他……
白天累了一天,能泡一个这样的热水澡,对她来说是不小的诱惑,浸泡在浴桶里面,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夏日里这水温刚好,她把头发解开,整个人都浸泡下去,快没过头顶之时,水碰到了伤口。
滋——
痛感让整个人一个激灵。
白天受伤的地方用了块布贴住,可贴的不牢靠,这样一泡水,伤口进了水,受痛不已,忍不住叫了一声。
窗外传来一声响动。
君湄心里害怕了一下,颤颤颠颠的问:“谁?”
是有人在外面,可没出声,也没下一步的动作,除了他也不会有旁人了。
“是你吗?”
那人还是没有出声,可君湄很确定——是他。
他又来做什么?
君湄心里有些紧张起来,若不是他是歹人怎么办,她迅速从浴桶中起身,水声哗啦啦的一阵响,惊动了窗外之人。
“别怕。”还真是他:“方才我见你额头受了伤,给你拿了些药过来,刚到这里听见有水声,知道你在沐浴,怕吓着你——”
君湄迟疑了一下,窗外起了一阵脚步声,那声音越传越远,应该是他走远了。
她拿起一旁的玫瑰胰子洗了洗头发,又把身上擦了擦,从旁边的房间取了桶清水出来把身上冲了一遍,擦拭干净后,穿上葛衣。
一旁还有一块干毛巾,她拿了起来,把头发擦干,时间已经不早了。
自被京兆尹抓走以后,从来没有这样舒舒服服的洗过一次澡,想到前两天的亲密接触,恐怕自己身上都带味儿。
这就是他给自己准备一桶水的初衷?
难道是叫自己洗干净一些?
不对不对,还是不能把人想的太猥琐了,他不是那样的人。
窗台上放了一瓶药膏,另外有些干净的纱布什么的。君湄把东西拿进屋,涂在伤口上,顿时一阵烫烫的感觉从脑门心传到脸上,痛死人了。
眼泪都要出来了。
他只是在窗外放了一些药就走了?
可心里为什么会有些空落落的感觉?
这一世的他,并没有那么薄情,可为什么他会对自己高看一眼?
他不是一向高冷,一向很傲气,一向不接地气活的像神仙一般,活脱脱的冷饭王!
他对自己的不一样,自己未必没有察觉,可上辈子分别时的那一幕,这辈子时时在她脑海中上演,经历过赵王府的叛乱,他的背叛,江曼柔的挑衅,惨死,国公府的落败,此刻的她脑中很清楚自己要什么,未来要做什么。
她渐渐感觉到他接近自己的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