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不是自己的东西,就算拿在手中也不安稳。”容鹤冷冷的说道,嘴角的笑变的刺眼无比。
其他几个鉴定师这才发现他的存在,对他的话满腹疑虑。其中一个和贺居舟交好,见容鹤出言讽刺,有些不满,正欲呵斥,却被雪胡子拉了一把。
雪胡子认出容鹤是北冥宗的高徒,知道不能得罪,板起脸端出鉴定师的架子让容鹤拿出锻造的法器。
容鹤毫不介意他们的态度,递上自己锻造的长剑。此剑长三尺七寸,两指宽,用灯丝绒做了剑穗。剑身薄如蝉翼,其上流光暗藏,有种冰冷的奢华质感,对着光隐约能看见上面复杂交错的符文阵法。
单看做工,这剑称的上精美绝伦,几个鉴定师不约而同的在心里赞叹了一句。
不过他们还没来得及喜形于色,便都面色古怪起来,凑在一起相互嘀嘀咕咕了一阵子,最后由雪胡子出面道:“容师侄,恕老朽眼拙,以你器宗的实力,怎么会锻造出一把黄阶兵器?”
小小年纪就是器宗,雪胡子的话让贺连予心漏一拍,不甘和嫉妒彻底涌上心头。但很快,雪胡子的后一句话又让他猛的一顿,心情七上八下,变的古怪起来。
黄阶,乃所有品阶最末。
容鹤作揖,解释道:“前辈莫怪,此剑是我为别人锻造,需要他人滴血让此剑认主,才能展现真正的品阶。”
容鹤的话打消了雪胡子心中的一些疑虑,认主才能显示真正品阶的法器勾起了雪胡子等人的好奇心。他们又商量了一阵,允许容鹤做完最后一步。
容鹤点头谢过,然后朝叶寒栖看过去,朗声道:“叶师兄,烦请给我一滴血。”
比赛前夕,容鹤就告诉过叶寒栖,为了感谢他这些年来的恩情,要锻造一把剑给他。叶寒栖帮人从来不计回报,没有把容鹤的话放在心上,没想到容鹤是说真的。
叶寒栖划破手指,挤出一滴血用灵力包裹送到容鹤面前。容鹤从雪胡子手中拿走剑,引导鲜血落入剑中。
刹那间,剑身发出一阵刺眼的白光,万里无云的天空猛的暗下来,似有云层密布,惊雷闷响。天地异象来的太突然,众人的视线都被赛台上的变故吸引过去。雪胡子瞪大眼睛,吃惊的差点把自己的胡子揪下来,容鹤也是一愣,朝叶寒栖看了一眼。
“这是地阶法器,你不是器宗,你是炼器圣师?”雪胡子激动的开口道,就像看怪物一样,目光牢牢的定在容鹤的身上。
一侧的贺连予听了这句话,脸色刷的一下雪白,浑身发冷,如坠冰窖。他以为现在是炼器大师的自己已经很了不起,可容鹤是炼器圣师,比他高出整整两个大段,甚至比天沙流宗的一些长老还要了不起。
贺连予的心里已经升不起嫉妒,更多的是恐惧。容鹤的奇遇和实力,足够击碎他心中的骄傲。
台下的人听见雪胡子的话都开始窃窃私语,议论纷纷。贺居舟眼神幽暗,面沉如水,盯着容鹤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眼看误会越闹越大,容鹤连忙解释道:“前辈误会了,我依旧是炼器宗师。宗和圣看似相隔不远,但中间的屏障犹如天壑。我如今境界稳固在宗师境,并没有突破的征兆。而且刚才天地异象未成,此剑只是玄阶巅峰而已。”
容鹤不卑不亢的解释让雪胡子心生好感,他将此剑重新观摩鉴定,最后长叹一声道:“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更胜一代强。你们小辈人才辈出,我们这些老家伙自愧不如。”
雪胡子说完,和其他几人商议之后,宣布这届的第一名得主是容鹤,并亲自将此届的奖品送到他手上。
容鹤接了东西,面上风轻云淡,荣辱不惊,气度自成。看的雪胡子啧啧称奇,心中也疑惑这样一位天才,为何在玄门中没有名头。
贺连予居第二,其实以他的年纪,取得这个成绩已经很不错,只是和容鹤比起来,逊色太多。贺连予心里沉甸甸的,犹如千斤巨石压在心口,让他胸闷气短,难受极了。
炼器比赛告一段落,容鹤绕过贺连予离开。从比赛结果宣布之后,他和贺连予没有一句话,也没有任何眼神交流。他将贺连予遗弃在身后,亦如多年前那般,骄傲的昂首挺胸,走向自己的命运之路。
修真之途,以实力为尊。他有这个力量步步走入巅峰,不需要借助所谓家族的力量。他是容鹤,是独立独行的容鹤,不会在为了讨好谁而委屈着自己。总有一天,他要站上巅峰,俯视天沙流宗。
赛台之下,北冥宗的大家都在等着他过去,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发自内心的笑,为他高兴为他喝彩。容鹤心中暖暖的,不由的加快步伐。
忽然,北冥宗的弟子脸色微变,齐刷刷的看向他的身后。容鹤似有所感,猛的转身,一个人影冲上来将他扑倒在地,手中寒光一闪,照着他的脖子砍下。
这人出现的突然,下手又快又恨,赛台上的几个鉴定师都没有反应过来。眼看这人的短刀就要将容鹤的头砍下来,容鹤瞳孔骤缩。生死一刻,他抬手挡在自己脖子前,抓住对方的短刃,屈膝顶在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