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叶寒栖接收到了他的眼神,认真的看着他道:“灼师叔做事一向稳重,这次的决定也正合我意。”
言外之意就是师弟你认命吧,这次我是赞成灼师叔的决定。
唯一能求救的人没有给救命绳,萧君越眼前一黑,他正欲腹诽叶寒栖不仗义,就看见叶寒栖嘴角带笑。
叶寒栖在别人的眼中从来没有过笑脸,在萧君越的面前却笑过几次。这一次的笑不同以往,带着一点淘气的姿态。就像一个刚从别人手里得到糖的小孩子,故意拿着糖去别人面前炫耀,藏着一点无伤大雅的坏心思。
萧君越心中的郁闷都变成了沾了黄连汁蜜糖,那股苦味散去,留下满心的甜。他痴痴的看着叶寒栖,直到面前的丹炉里冒出一声闷响,他才猛的回神,慌忙去检查药炉里的丹药。
结果不出意外,本欲成丹的药胚成了一撮黑色的粉末。萧君越心疼了一瞬,就果断弃之不顾。叶寒栖的笑他还没看够,丹药毁了就毁了,再炼便是了。
只是他没想到,就这一转眼的功夫,叶寒栖已经收剑走人。萧君越的视线只捕捉到翻飞的衣角,叶寒栖果断的回屋去看他的杂记。
萧君越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今天是事事不顺。不过,想起刚才叶寒栖孩子气的一面,萧君越又觉得很满足。
真想把他藏在一个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萧君越痴汉的想到,叶寒栖是他的,一根头发丝,一个眼神,一个笑都是他的。
所以自己去打头阵也没什么大不了,自己喜欢的人就应该自己护着,守着,替他遮风挡雨,解决麻烦。把他捧在手心,放在心上,让别人连碰的机会都没有。
那些愚蠢的人,还不值得叶寒栖出战。
屋内,叶寒栖透过推开的窗户,看见萧君越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傻笑,一会儿低沉,一会儿振奋,不知道他是在和自己计较个什么劲。
手中的杂记在萧君越面前变的索然无味,叶寒栖干脆的把书卷起来撑着下巴,毫不避讳的观察外面的萧君越。
萧君越没继续折腾,他拿出药炉开始炼药。有了上一次失败的教训,这一次他做的很顺手。
叶寒栖看着,手指摸到自己腰间的玉佩吊坠,心里滑过一丝暖意。这个玉佩是叶寒栖出关的第二天,萧君越送的。玉石洁白如雪,晶莹剔透,锻造的人也干脆的做成雪花的形状,用天蚕丝修饰。
一开始叶寒栖还以为这是萧君越买的,因为这些年他送过的小东西太多,叶寒栖都没怎么在意。直到遇见容鹤,才从容鹤口中知道,这玉佩是五年前宗门大比时,萧君越用赢来的般若石请他锻造的。
不过因为时机凑巧,容鹤要解毒,没有时间锻造。一直到年前解毒完成,才锻造出来,误了几年的光阴。
知道真相的一瞬间,叶寒栖的心里巨大的满足。他想,这样的日子也不错。如果可以,他愿意和萧君越这样过一辈子,永不分离。
时间走的再慢一点,该有多好啊。叶寒栖撑着书,这样想着,不知不觉的闭上眼。
窗外,萧君越背对着他,专心的炼制丹药,陷入奇妙之境。
院中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三日之期眨眼就过,前去天沙流宗的弟子们收拾妥当在通天桥前集合。周嵬作为护卫队长,带领护卫弟子维持现场的秩序。
此去山高路远,韩麟准备了飞舟给众人代步。飞舟上应有尽有,大家可在上面养精蓄锐。做为掌门,韩麟免不了要和灼华啰嗦几句,等看到灼华脸黑,他才意犹未尽的终止话题,让众人上飞舟。
乾钧拉着萧君越的手,叮嘱他行事要小心谨慎,不可鲁莽冲动。还有脾气也要改改,不要动不动就和别人起冲突。出门在外也要听从灼华的指挥,不要擅自行动。
这整个就是一个不放心孩子出远门的好家长,萧君越心中又感动又烦躁,复杂的看着乾钧,全程点头称是。
灼华站在一旁哼了一声,对乾钧的冷落很不满。乾钧瞟了他一眼,萧君越顺势抽出自己的手,拉住叶寒栖,对乾钧道别两句就飞快的后退。生怕再被灼华穿小鞋,他会哭的。
乾钧无奈的摇了摇头,在灼华的眉间点了一下道:“和孩子都能计较,你也变成孩子不成?”
“他现在已经是大人了。”灼华瞅了眼身高腿长的萧君越道:“师兄就不叮嘱我两句。”
乾钧轻笑,耍了个坏心眼道:“我就把君越交给你了,你可要保护好他和寒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