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是个话唠,这话闸子一打开就收不住,把那女人的辛酸苦楚全都说了一通,一边说一边骂陆家人不是人。
说到最后,大夫才开始感叹:“其实陆夫人年轻时,她家也是十分显赫,你知道茶城的马家吗?”
阳明臻说:“知道啊,专做丝绸生意,只不过后来马忠良沉迷鸦片赌博后,马家就一日不如一日了。到最后,一个好好的大家族就这么没了,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大夫说:“对,就是那个马家。马家败落之前,马妙知就嫁入了陆家,本想两家联姻还能给马家挽救挽救,谁知道呢……天算不如人算,马家到底是败落了,这马妙知成为陆夫人后,日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还生了这个一个傻儿子,可见是前世的孽,今生来还。”
阳明臻笑:“从医的人也信前世今生?”
“嘿,小子,等你活到我这个年纪你就知道前世今生这种事情,没准还真有的呢。”大夫倒也不气,脸上依旧堆着笑。
“那您说说,哪一件事情值得你信?”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句话。
大夫伸出手,右手臂内侧有一颗痣,“你看啊,我这里有一颗痣,我家内人也有,都说前世今生难忘,就以这颗痣来寻人。就像是陆信庸手臂上的那个图案,我在马家小丫头身上也见过呢。”
阳明臻听见这里浑身一怔,马家小丫头又是谁?
“你刚才说什么马家小丫头?”
大夫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连连掌嘴,“老朽啥也没说,小兄弟左耳进右耳出,我马上就关门了,还请小兄弟离开吧。”
“不,你刚才说了,马家的小丫头和陆信庸。”阳明臻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大夫尴尬赔笑:“那都是迷信,前世今生是信不得的,假的。”
“你这人怎么一会儿一个样。”阳明臻微怒,“这到底有什么说不得的?”
大夫把阳明臻往门外一推,叫来了自家的婆娘把药店一关,把阳明臻隔绝在外。
邢庭听到这里,忍不住做了个猜测,按照大夫说的前世今生夫妻缘,“难道陆信庸与马家的小丫头,有过那么一腿?”
“不该啊,他俩是亲属啊……”
“你这狗嘴吐不出象牙,还真让你吐对了。”阳明臻说,“后来我去洈水警局问了,那群人死活不说,还是詹思安那小子告诉我的。”
詹思安见阳明臻打探三天无果,把洈水警局的人都问了遍,实在看不下去这个人的傻气,把他叫来角落,一拳打在阳明臻的脸上。
阳明臻怒了:“你干什么打人!别以为老子有事求你,你打我我就不会还手!我他妈的揍死你……”
“你怎么还没活明白?”詹思安长得俊俏,生气起来那眉毛微皱,看起来也十分好看,当初就是因为他长得太小白脸,阳明臻就奚落过他的长相,说这种长相成不了大事之类的。然后两个人干了一架,从此再无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