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怎会流落在外?”萧鸣轻笑。
“哼,狐媚的家伙,若不是你勾引了我的云儿,我怎会趁老疯子引蛊时将你救了出来。”鬼脸人瞪了他一眼,仿佛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云儿当年不过八岁,你也不放过,真是qín_shòu。”
“义父。”秦流云恼羞成怒,瞥到萧鸣惊异的眼神,脸色通红。
秦流云永远忘不了初见萧鸣时的情景,就在这个院子里。
那天的天很蓝,他追着猎物到了这个神秘的院落,跟着那小畜生从狗洞钻进来,一抬头便望见了绝美出尘的萧鸣。逆着光,披着发,冷清的眼自上而下俯视他,那一刻他便沦陷在那双冷静的眼眸里。
之后秦流云偷偷来过几次,知道那人经常虐待他,心生不忍,撺掇义父帮忙解救他。没想到中途出了岔子,失去了他的消息。
这么多年,秦流云不止一次去过千叶山庄,却一次次与他错过。
难道真是老天注定自己与萧鸣无缘?不,他不信。
“咳,”秦流云整理一下思绪,尴尬地轻咳一声,“我们想的办法是以蛊制蛊,让新的蛊王吃掉旧蛊王,不过,这种办法成功的几率只有五成。”
“足够了。”萧鸣眯眼,对于一般人来说可能只有一半,对于有精神力的他来说成功率至少九成。
此时,灵蝎山外集结了上千人。
“没想到幽冥教今日会跟六大山庄的人联手。”谷千里冷笑。
主在中间调和,一些误会自然就解开了。”程海诚恳地说,见谷千里不以为然,叹了口气,“原来我堂兄死在易羽书手上,而易羽书居然是灵蝎山的人。”
“哼,谷某说得口干舌燥你们只当是狡辩,那玲珑阁说一句,你们便深信不疑,哎呦,果然是偏听偏信啊。”谷千里嗤笑。
“咳咳”程海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不敢开口。魔教的人直白,惯于不留情面,让人下不来台。
“轰隆隆”,地动山摇,灵蝎山的阵法启动,一望无际的平原蓦地出现高低不平的、用巨石垒起来的硕大迷宫,迷宫围墙边整整齐齐排着一列列黑影。
近看,个个脸色青白,目光呆滞,是那些杀不死的蛊人!
几天前的恶战,大家记忆犹新,这些不畏生死的怪物确实很棘手。
“大家最好不要分散。”路明远大声提醒。
不远处立着一个清瘦窈窕的身影。
“哼,不自量力。”舒青然居高临下眺望着傀儡阵中的情形,冷笑。
“呜。。。呜呜。。。呜。。。”怪异的音调响起,在空旷的原野回荡,这缥缈的音乐正是那催命的符咒。
“嗡嗡”底下的傀儡们闻风而动,朝聚集的人群扑过去。
“啊啊”惨叫声不绝于耳,闯山的人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当正面交锋的时候仍会在对方不要命的打法中胆怯。
“第几波了?这些怪物无论如何也杀不尽?”周岭喘着气,靠在杨云柔身边。
“先缓缓,我们好似进到迷宫深处了。”杨云柔用剑扫开迎面飞来的残肢,那温热的烂肉溅在她胸前,“呕”
“三妹,别硬撑着,到我身后来。”周岭头一次见她这样疲惫,看她白得过分的脸色,不禁微微心疼。
“嘿,说的好似你不累一样。”杨云柔吐完,勉强扯了一个笑。
“我是男子,自然应该保护你。”周岭挡在她面前,奋力砍杀,末了还傻笑一声,“女子,本来就有软弱的权利。”
“哼,傻子。”杨云柔哼了一声,脸上却流露出笑意。
“这已经是最后一波了么?”舒青然皱紧眉头。
“是的。”身后的人木着脸回答。
“将九位蛊王放出来。”
“是”
“等等,”舒青然犹豫片刻,叹了口气,“留下乾、坎和兑。”
“是”
舒青然看着底下的人间炼狱,想到少主独处时的落寞,神色一暗,她能为他做的,仅此而已。
“哟,真是痴情种啊,为了少主,你连命都不要了?”身后响起嘲讽的声音。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舒青然没有回头,“我只是遵照主人的命令行事。”
“师父叫你打开傀儡阵,自然包括放出九位蛊王。你独独留下那几位,岂不是以公谋私。可惜啊可惜,太天真了,蛊人是不可能变回正常人的。即使你留下它们,它们也还是那六亲不认的怪物。”
“我说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哼,冥顽不灵。”来人转身欲走。
“范瑶”舒青然突然开口。
“怎么?改变主意了?”范瑶止步,一脸戏谑地回头。
“把自己的亲爹变成蛊人,你后悔吗?”舒青然转身,叹了口气。
“你。。。”范瑶双目赤红,咬牙切齿,“我不悔,他们凭什么选择轻轻松松丢下我,共赴黄泉,我不要。既然他不珍惜自己的命,还不如交给我。”
“唉”舒青然叹了口气,“何苦?”
“没有父母的你懂什么?”范瑶狠狠说道,转身离开。
“就是因为没有,所以才更加明白。”舒青然看着好友远走的背影,神色黯然。